地去备马车。
沈持正要出门时,他妹夫舒兰庆来了,见了他小声说道:“阿池,你上次让我把与周家结亲的列出来,你看看。
”
他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单子来,里面密密麻麻记录着这些年舒家跟周家的人情往来随的礼单,每回不是娶亲就是嫁女,竟多大二十多门亲事,绝大多数是京城世家,连皇帝的外祖慈乐侯柳家、右丞相曹慈家、刑部尚书刘渠家都赫然在列……
真是嫁娶无白丁,囊括京中大半的权贵之家。
沈持直呼好家伙,果真树大根深,轻易招惹不得。
他要这张单子的目的,就是想知晓周家与京城世家之间盘跟踪错的姻亲关系,往后遇事时多权衡几番。
“多谢,”他又说道:“另外恭贺你高中杏榜。
”
舒兰庆在今年的会试中考中的贡士,不过位列兴榜之末尾,所幸殿试只排名不刷人,他能博个同进士出身,获取到入仕做官的资格。
沈持为他高兴,确切地说是为他妹子沈月高兴。
舒兰庆文雅一笑:“考了多年总算中了。
”他日得个一官半职,也算能安身立命了。
看看天色,他道:“阿池赶紧上朝去吧,我也回去再看看书,准备殿试。
”舒兰庆搓搓手,想起殿试,心中不自主地微微紧张。
沈持把那张礼单揣进袖子里:“嗯。
”他同舒兰庆一道走出竹节胡同才各忙各的去。
清晨春雨纤纤。
沈持到了皇宫东华门外时恰好遇到了光禄寺卿周六河,冤家路窄,二人对视一眼彼此打了个招呼:“沈相爷早啊。
”
“周大人早。
”
彼时,周六河已得知他在杭州府的事情搞砸了,本来心中就憋着一股烦躁,此刻看见沈持更火大,但还不得不压着,脸上礼节性的假笑那叫一个比哭还难看,心中不住地骂户部这伙人奸猾,难对付,要是都像董寻那般死了就好了……
沈持玩味地看了一眼他的神情,稳步向上早朝的太和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