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持:“一句两句说不清楚,我也得跟董、朱两位大人碰个头之后才能弄清楚。
”
“嗯,”史玉皎点点头:“你去吧。
”
天太晚了,她总是不太放心,便叫子苓跟着去一趟。
庭院中,赵蟾桂已提着风灯在候着,心想:大概是出大事了吧,不然董大人也不可能大半夜来家里找沈持。
他的心突突直跳,神情发僵地抬头望天,下弦月已高,夜很深了。
沈持穿着官袍走出来,轻咳一声:“去驾车吧。
”
于是赵蟾桂赶着马车,一主二仆一齐去了户部。
户部衙门的廊檐下风灯照夜,东边的一座院子里点着蜡烛,沈持轻车熟路地走进来,还未进屋就听见董寻压抑的咳嗽声,又闷又深,他撩开帘子:“董大人,朱大人。
”
朱尧给他搬了把椅子:“相爷快坐。
”
“谢了,”沈持瞧了董寻一眼,那人脸色白中泛着黄,他道:“青溪,你先回家歇着,这事儿我和朱大人先说着,明日再告诉你详细。
”
董寻摇摇头:“不碍事,下官说两句话再走。
”
他指着一沓叠放齐整的账册说道:“这是杭州府常平仓的出入账单,里头有生丝对应的市价,一直以来,靠着贱是收购,贵时出售的路子,市面上生丝的价格都能维持平稳,这次事发突然,欧阳大人束手无策,发文书来让户部做决定……”
“沈相爷来之前,”朱尧接着他的话说道:“下官和董大人分析过一回,无论是去年济南等地出现旱情或是往年蚕瘟,杭州府内生丝的价格也都是逐渐涨上去的,从未有过像这样几日之内大涨特涨的,事出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