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的读书人心道:如果说很多地方的科举很卷,已经是地域模式的话,那么鹤州府就新开,读书人少,儒学底子浅薄,只要是悟性、学问不是太差,或许都能考中,于是很多很多落地多年的老童生、老秀才,携带包袱,历经千辛万苦来到鹤州府,等着入官学,参与科举考试。
这说白了跟后世的高考移民没什么两样,果然,后人都是捡老祖宗玩剩下的罢了。
被撬走人口的州府,父母官们气的咬牙,心道:沈归玉呀沈归玉,他日在朝堂做官,见着你必得掰扯一番此事。
他们不知道的是,等他们日后有机会在朝堂上看见沈持的时候,那那会儿都要称他一声“沈相爷”了,谁还敢造次呢?
第175章当然这是玩笑话。
不过此时还身在西南边陲之地的沈持,从未做过“相爷梦”,他很忙,对内要主持户部在鹤州府的经济之事,对外要绞尽脑汁,一步步将尚在大理段氏治下的土地、百姓收归朝廷,还有一样顶顶要紧的私事陪小舅子史玉展读兵法书,前二者劳心,后者劳心劳力,费体力费口水,新的一年没出正月他便步了唐僧的后尘,变得有点婆妈了。
正月十七,史玉皎命按照军功名录将朝廷的赏赐发放下去,而后,又召集军中各将领商议庆功宴之事,一一安排妥当后,夜里,她捏着一份战死沙场的将士名单,坐在书房里发呆。
“在看什么呢?”沈持从外面进来后问她。
“这次战死三百六十九位将士,”史玉皎凝着手里的名单说道:“明日,该叫人给他们的家人送抚恤金了。
”
每次打完仗看到这份名单她心里都不好受,“一将功成万骨枯”,她的军功,都是这些同袍的命堆起来的。
沈持从她手里抽走名单看了看,之中不少将士的家眷就在鹤州府,唉,他们是去年冬天才过来的吧,团聚才几天就阴阳两隔,让人痛心。
他握着她的手:“以后,我会想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