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他不爱听。
但沈持也不指望从段清川嘴里听到好话,他只想从对方手里要点儿好处,说道:“段世子来都来了,哪里能让你白跑一趟,恰好有桩事情,咱们谈谈?”
说这话的时候是九月底,沈持从左氏土司返回鹤州府的次日,是个晴天,天空高远而深沉,山水被一层淡淡的寒意所笼罩,虽不如初秋那般明净,却别有一番冷清之韵。
段清川在他手里吃过大亏,用比仲秋还冷的寒意看着沈持。
沈持垂下眼看着杯中的清茶说道:“段世子想要分岩金矿也不是不行,在下有个条件”是段清川熟悉的套路,他咬着要说道:“沈大人请讲。
”
“段世子听说了吗?”沈持慢悠悠地说道:“朝廷选派的官吏已到鹤州府月余,他们一上任遍开始着手农耕和教化两件事情,大概很快要建官学了,日后,但凡在官学念过书的都能参加鹤州府的科举考试,成为秀才或是举人,中了举的等到大比之前还可以进京赶考,入朝为官……”他呷了口茶,热气熏得唇色明艳:“本官见鸭池城中不少的学子,苦于没有老师解惑,读书进益极慢,本官想,不若让他们来鹤州府念书,兴许还能读出一番名堂来。
”
大理国中没有科举入仕这条路,读书人一般靠友人或家族的举荐才能做官,但这就比较挑剔了,需要有家世,不像昭朝取士不问出身,只论文章,寒门也可以出头。
如果大理段氏允许治下的学子来鹤州府的官学求学、科举,那些苦于举荐无门的士子,定会涌进来,到时候在我朝科举求得功名,不信他们还会回去。
最终多半能为我朝所用。
段清川看出他的意图,愤然道:“沈大人这是要釜底抽薪,把我国中有抱负的学子全都撬走啊。
”
沈持呵呵笑道:“段世子,本官很有诚意的,若贵国答应这一条件,本官拍板给贵国分岩金矿……”
“告辞。
”段清川气极了,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他。
那些学子比金子珍贵多了,不换。
临走之前在心里骂沈持是天底下最难缠的人,还不好杀……
害得沈持打了一个又一个喷嚏,以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