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持拱手施礼:“嗯,学生想去看看邱道长,谢谢他上次的推荐之恩。”
“呵,”孟度冷笑:“上次写推荐信的事他记仇,这次他定然要揭我的老底。”
“哎吆夫子,”沈持不厚道地笑了:“您光风霁月能有什么叫人说道的。”
孟度拉下脸:“一些陈谷子烂芝麻的旧事罢了。”
“……学生不和他提夫子的话题便是了。”沈持:孟夫子难道有什么把柄在邱道长手里?
“不如我直接告诉你罢,”孟度忽然又释然了:“当年我父亲与王渊同朝为官,弹劾过他,后来被他打压罢官回家,我们孟家从此就衰落了。”
省得邱老道添油加醋嚼舌根。
沈持:“……”
所以孟夫子考中举人之后没有再考进士去朝中做官,是惧怕王渊吗。
孟度九曲十八弯一声长叹:“罢了,我同你说这个做什么。”
纵然他再讨厌王渊,还不是把学生送给人家。
谁叫王渊是老师宿儒呢。
第56章每隔三年,当盛夏的暑热开始逐渐减弱时,禄县的秀才们变得兴奋而忐忑。
沈持对他深作一揖:“竟不知夫子与王大儒还有这样的恩怨,饶是如此,夫子还隐忍下来让学生去找他拜师求学,夫子明月入怀,学生永不忘师恩。”
“啰嗦,”怎么出门一趟添了这话多的毛病,孟度摆摆手:“快到邱道长那儿去吧。”
沈持“嗖”地翻墙过去不见了。
孟度:“……”也不用跑这么快吧,他还有句什么话没说来着。
紫云观中,邱道长昨夜开了个炉,手有点生捣鼓到黎明才去就寝,此时犹自睡眼惺忪:“长夏,有人翻墙。”
邱长夏:“听声音是书院那边过来的,啊,说不准是沈师弟来了,他方才还叫人送了一坛酒给道长呢。”
邱长风:“……”
掐指一算,那小子是该滚回来了。
“你先躲躲,别跟他说贫道刚起床。”他得拾掇一下。
沈持遍找不到邱长风,只好坐在后殿的台阶上数海棠落下的花瓣:一瓣两瓣三瓣四瓣……
“回来啦?”
沈持听见声音抬头嚯,这位“素手掬青霭,罗衣曳紫烟。①”打扮的是谁?他好像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