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热着,听见他醒了赶紧端上桌来:“快来吃早点。
”
一碗清汤手擀面里面卧着荷包蛋,还有一碟子自家腌制的小咸菜,两个白面馒头,一碟子盐煮花生。
沈煌去县衙了,沈月上学去了,只有母子二人在家中,他撒娇:“阿娘陪我一块儿吃嘛。
”
“都多大的人了,”朱氏佯装数落他:“江夫人她们每每说起要给你做媒说亲,我都说你心里头还是个孩子呢,只怕娶早了不会疼媳妇儿,白白委屈了人家姑娘。
”
第55章咋,听这语气还得争个嫡室夫子侧室夫子呢。
“阿娘说什么呢。
”沈持恨不得把头埋进碗里,他拿筷子飞快地往嘴里扒拉汤面:“还是阿娘做的饭好吃。
”
“你呀新学的滑头,”朱氏顺手拿起绣活儿来做:“哄上你娘了。
”
做了这些年绣活下来,她的手指关节粗大,指腹处生着层厚厚的茧子,一双手又黄又糙,配不上她秀丽的眉眼。
“阿娘,”沈持吃完饭漱了口,看他娘费力地盯着绣件,说道:“这绣活儿太伤眼,跟绣坊说一声以后咱不做了。
”
朱氏舍不得:“虽说累些,可一年下来有三四两银子呢,你和阿月都长大了,以后用钱的地方多,娘给你们攒攒钱。
”
沈月不再去阮行那里治病后,家中一下子宽裕许多,每年沈煌拿回来六两银子,沈持的生员银子有十二两,地里一季还收几百斗粮食,加上她做绣活的银子,有小三十两了,刨去阿月每年给私塾五两银子的束脩,一家子的开支,到年底满打满算手里落二十两。
不算少,可眼见着儿女们大了,日后娶媳妇的出嫁的,哪一样不需花钱,不多积攒些银子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