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持知道她娘说的“用钱的地方多”是什么意思给他娶妻给阿月攒嫁妆,微微窘迫却又不太正经地说道:“阿娘要是把眼睛弄坏了,以后挑儿媳妇挑女婿看走眼了怎么办?”
朱氏气笑了:“就你嘴贫。
”
“走走走,别耽误我的绣活儿。
”
“阿娘还有啊都说买房看梁娶妻看丈母娘,以后咱们给阿月挑夫婿,人家也得挑咱们,”沈持赖着不动:“怎么挑,除了沈家外私下里还得问一嘴阿娘呢不是?”
总不能到时候一提起朱氏来说她是个半瞎眼婆子吧。
朱氏叹了口气:“唉,我怎么不知道这个理,可这个银子挣惯了,不干心里慌啊。
”
“你大伯母起早贪黑在地里侍候庄稼,腰疼得直不起来。
”
“你小婶子这几年为了给儿女挣束脩银子,”她说道:“每日从五更起纺布纺到天黑,累出许多毛病,前年怀上个娃儿不到两月就……”
累得见红没了。
想着沈持是个男子,不便对她说妇人家的这些事,朱氏换了句话:“你爷把每年田税省出来的粮食卖给官家,得十几两银子,平分给他们两家这才过下去了。
”
说到底还是沾了沈持的光。
“再苦再难的让你们哥儿四个,阿月她们姊妹仨念了书,”朱氏又说道:“县里人高看沈家一眼,今年过年时候媒婆给阿莹说的媒是个读书人后生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