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了缓,坐上他爷沈山赶的牛车回到家中。
这一晚很是消停。
然而到了次日,青瓦书院骤然喧嚣起来。
内舍这次去应考的考生神神秘秘地在押案首,此次县试的案首!喧嚣得像往油锅之中泼了一瓢水,脑瓜子嗡嗡嗡的。
有人念叨着保佑放榜的时候自己在前十名,案首不敢想,前十的甲榜还能想一想。
把玉皇大帝和弥勒佛念叨一边,连送子观音的名号都差点脱口而出。
还有的则趁机做他们的生意押案首。
“押一个吧?”有人拿出签放在沈持面前:“只要5文,中了能赚50文呢。
”
“押不中我还亏5文钱呢。
”沈持心想。
何况考试这种,又靠实力又靠运气的,谁说得好,不押。
他不买,但有的是人去下注,毕竟一脉相承的好赌呢。
苏家私塾的人年纪比较大些,非常不看好青瓦书院弄了一群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来凑数,哼笑道:“天才那是多少年才出一个,你就当家常便饭了,天天做美梦……”
他们看见沈持从县中回来,纷纷对沈知秋说道:“那是你二伯家的吧?”镇上的人都知道沈家的四个孩子,一个非常清高,瞧不上镇上的私塾,非花大价钱去县城的书院念书。
沈知秋眼神麻木地点点头,局促地跑回家中。
他知道沈持会考中县试,也知道他娘又会哭闹一场。
县衙之中。
县试之后,与考生们一样心神不宁的还有县太爷陆沉。
书案上,摆着一封写了长达数月之久的给京城吏部的述职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