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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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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速度很快,自然免不了颠簸,连带着她的身体也跟着晃了晃。

    掌心紧紧攥住他宽大的袖摆,指尖泛白。

    整个人浑浑噩噩想索取更多的温暖,顾不得太多只能把脸埋进去,贴在他胸膛,大口大口呼吸,好像这样能带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姜令檀闭着眼,露在大氅外一截脖子蔓延着一大片青紫伤痕,是她被劫持时为了让刺客分心,给吉喜和施故渊争取时间用玉簪刺狠狠出来的,皮肤正中间红豆大小的一粒血痂,鲜红刺目。

    好在玉簪的尾端被磨得很钝,并不锋利。

    不然以她用尽全身力气一刺,不可能只是浅浅扎破一层表皮。

    谢珩死死盯着那雪白脖颈上一点血痂,缓缓眯起眼睛。

    他根本不敢想,当初她及笄他送她簪子时,不过是觉得她一贯娇气,怕玉簪尖锐伤了她的手,便刻意磨得钝一些。

    这一刻,他无一不庆幸,之前那点恻隐之心。

    “善善,很痛是不是?”谢珩手臂用力,把她往怀里藏了藏,宽厚的胸膛就像个密不透风的牢笼,紧紧护着她。

    “不痛。”

    “殿下,我怕。”

    姜令檀声音沙哑,僵冷身体每一处骨节都寒得发颤。

    劫后余生,她的勇气好像在朝夕间全部用完,恐惧犹如潮水,濒临决堤。

    这是她第一次在太子面前毫无保留地表现出自己的无助和绝望,眼泪不受控制滚落,就算哭,都是小心翼翼地抽泣,情绪压着,显得格外可怜。

    谢珩将她抱得更紧一些,心脏像是被人掐住,尖锐的痛,从未有过的感觉。

    “不哭。”

    “是孤没有保护好你。”

    谢珩掌心轻轻拍着她的背脊,也不嫌弃她脸颊上沾了血污,滚烫的唇一点点地吻去她脸上的泪珠子,声音像是在哄一个孩子。

    姜令檀意识逐渐昏沉。

    她觉得脸颊上有些痒,有软软的东西从她鼻尖一点点往下,落在她的下巴上。

    太子殿下的嗓音低而轻,就像雁荡山拂在脸上的风,温暖热烈,是她困于苦难中,唯一想抓住的希望,从深陷的泥潭里,探得一丝历久弥新的甘甜。

    当被逼至绝境,想一了百了时,他总能像神明一样出现,把她拖住。

    “善善啊。”

    “孤的善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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