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清茶往桌面一搁,水雾氤氲,霎时朦胧了他的眉眼,显得愈发深邃不可探究。
他缓缓转身,似笑非笑盯着成王,也不出言催促。
偏偏就是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吓得成王背脊发寒,恨不得当场给自己谪仙一样的太子侄儿跪下,磕三个响头。
成王目光复杂,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反抗,可他至今都没有想明白,也不知从哪天开始,他怕极了太子侄儿不说话的模样。
太子不笑,他心里多少还能承受得住,若似笑非笑瞥他一眼,成王都感觉自己被凌迟一样,下一刻就能去死。
也许是无意中撞破,太子侄儿六岁那年一刀刀慢慢捅死了想虐待他的老太监,或者是太子十岁那年,他猪油蒙了心,听赵贵妃唆使,带侄儿出宫逛青楼,然后差点被他的大侄儿一刀送去见太太太祖父。
总之成王现在只要一想到太子,他浑身上下的骨头,就没有一块是能争气的。
“我......我、”成王声音结结巴巴说,“除了好色,还......还胆小爱财。
”
“梁州的确没有丹砂玄铁,也不知哪个杀千刀的乱传,就算给本王一百条命,本王也不敢吃了熊心豹子胆派人暗杀您呐。
”
成王一咬牙:“本王爱财,胆子又小,金矿不敢贪墨,只能悄悄贪了些银子。
”
太子侧脸轮廓甚是冷峻,漆眸藏着凉薄,语调却是慢悠悠问:“梁州有银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