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说话就好。
”林婵称谢,道了万福。
魏寅让她说明昨日赴筵经过,林婵也带了请帖儿来,先呈上,再道:“筵席开后,怡花院乔云云弹琴唱曲,魏公公关心灯油何时抵京,嘱咐我天有不测风云,这灯油是为皇帝安康祈福之用,事关重大,应该多上心,若有个差池,要送卿卿性命。
他人还怪好地。
”韩秋荣笑了。
林婵道:“他赏我酒吃,吃了几盏,头晕眼花,腿脚发软。
眼看萧大人与乔云云要回去了,我也要走,魏公公殷勤留我客房住一宿,明日再走。
我想万万使不得,我个孀妇,岂能独留他府中,折损名节,也舍了国公府的脸面,硬撑着告辞。
幸得明智,保了一命。
”
韩秋荣问:“你好歹是萧大人的弟妹,怎不介怀你留宿?”
林婵道:“可不是!我回去骂他哩。
他说魏公公是个阉人,还能把我怎地?气煞我了。
”
韩秋荣笑问:“你何时到家的?”
林婵道:“亥时回的。
”
魏寅道:“火势亥时起的。
”韩秋荣没吭声儿,命她退下,叫来萧乾,简单问几句,也放他走了。
乔云云进厅后,双膝跪地磕了三头。
魏寅道:“你把昨日何时进魏公公府,又何时离开,在筵席上所见所闻,皆细细叙来。
”
乔云云道:“我有个请求,望韩大人成全。
”
韩秋荣问:“是何请求?”
乔云云道:“我见这位魏千户面目冷峻,不如韩大人容颜亲善,心底骇怕,思绪易乱,前言不搭后语的。
能否请魏千户暂行回避,我只与韩大人说。
”
魏寅生气问:“你想做甚么?”
韩秋荣倒起了兴致,说道:“无碍无碍,我一个人审她绰绰有余。
”魏寅无法,蹙眉离去。
见四下无人,乔云云才道:“我昨儿酉时到的,陈娘子在我之后,见人到齐,叙礼入座。
魏公公点了《四声猿.翠乡梦》一折,我边唱,边听他们说话,无非是些灯油运送之事。
我唱完后,陈娘子唱了一折《四声猿.狂鼓史》,我持槌击鼓,好不尽兴。
魏公公不爱听,觉得击鼓索命,有煞风景。
陈娘子便不唱了。
魏公公赞她唱得好,特赏她酒吃。
我又唱了全套南曲《四季景》。
已见陈娘子不支了。
”
韩秋荣问:“如何不支了?”
乔云云道:“我风尘中人,酒醉不支与下药不支还是分得清的。
”韩秋荣脸色凝重。
乔云云道:“萧大人起身告辞。
魏公公说,陈娘子醉了,不妨留宿一夜,让我也留下陪她。
萧大人把我带出厅外,我不肯离去,只说陈娘子还在哩,怎好丢下她一人。
”
韩秋荣问:“他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