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忍,敢动旻儿一根寒毛,我弄不死她,她方才满口甚么春,野猫儿发春哩。
”雪鸾不敢言。
萧旻回至书房,萧书忙迎前伺候,脱去官服,摘了冠帽,系带蓝帻,见他坐了,面色不善,忙斟盏滚滚的茶来,摆他手边。
萧旻沉默半天,问道:“书儿,你做我长随多久了?”
萧书回:“十多年哩!”
萧旻问:“我待你可好?”
萧书道:“胜似亲人的好。
”
萧旻冷笑一声:“那你还与她们合起伙骗我。
”
萧书慌得跪下道:“小的以后再不敢了。
”
萧旻又问:“我当时进宫撰书前,你可收过林小姐托人送来的信儿。
”萧书赌咒发誓未曾收到。
萧画隔帘禀告:“惠春来了。
”
萧旻让进来,命萧书退下。
惠春来送鸡汤,舀了一碗儿递上,萧旻接过吃了口,似随意道:“我今儿去见老太太,路上遇见九婶,聊了两句,倒提及你。
”
惠春笑问:“九奶奶提我做甚?”
萧旻道:“她说当年带嫁妆刚进府,你待她最好。
”
惠春笑道:“正是年除夜,天寒地冻的,她房里火盆熄了,炭也用光了,我跑几个院子,才在九爷那儿借到半袋兽炭送过去,否则冻一夜,非死即伤。
”
萧旻道:“你倒心善的很呢。
”话锋一转:“她托你交我的信,你交哪去了?你告诉她,我说的,悔婚之事以至此,不便私下见面,怕损了小姐名节,还说男子志在仕途,不溺风月,请她成全。
”惠春脸色苍白,双膝跪地。
萧旻淡道:“事过境迁,你不必害怕,我问问而已。
她那封信去哪了?”
惠春低声道:“我给了老太太。
那些话儿,也是她让我骗九奶奶的。
”
萧旻道:“你为何要这么做?”
惠春道:“老太太让我去她房里伺候。
”
萧旻讥嘲问:“毁人姻缘,如拆十座庙,你就不怕报应?”
惠春含泪道:“我不过是个丫头,命如草芥,报应就报应了。
但毁旻少爷姻缘这顶大帽子,不该扣我一人头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