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还有三人,亦因灯油案命运多舛,他们不便来此,也不愿我透露身份。
”
魏寅看向林婵问:“你不说说么?”
林婵道:“十四年前,我爹爹乃詹事府詹事,受灯油案牵连,被贬任浙江知府同知,亲娘途中染疫亡了。
”
魏寅问:“以何罪名贬出京?”
林婵道:“爹爹一直讳莫如深,我女儿家,不便多问。
”魏寅若有所思。
乔云云问:“九爷如今查出甚么眉目了?”
萧云彰道:“孝德公主、魏公公魏泰、萧肃康,白塔寺僧官福觉方丈,疑点最重。
”
乔云云不解问:“孝德公主有甚疑点?”
萧云彰道:“白塔寺祭祀大典一月前,孝德公主要查丢失的万两银子,与常理及人性不符。
祭祀大典彰显皇权威严,乃天下头等大事。
孝德公主纵然察觉银子有异,理应暗压隐瞒,先保典礼顺利进行,而不是大张旗鼓封库清查,这是其一。
其二灯油案出后,孝德公主不再掌内务府内库职,终日待在公主府,除往白塔寺烧香礼佛外,再无二出。
我遣人常年盯住公主府,得出结论,孝德公主非自愿足不出户,而是被禁足。
”
魏寅问:“因内库丢失的银子么?虽是监管不利,但不至于禁足的地步。
”
萧云彰颌首道:“我能力尚缺,难窥宫中之事,一直视为谜团。
”
魏寅道:“我去查探!”
萧云彰道:“因孝德公主封库清查,新到的灯油由户部接任,户部尚书职一直空缺,由吏部尚书萧肃康代管,他素日康健,却离奇重病,还家休养,监管之任由我父亲肩担,种下祸根。
”
乔云云问:“那白塔寺的福觉方丈,又有何疑点?”
福安道:“十四年前,白塔寺僧官乃本慧方丈,福觉任住持。
祭祀大典前,本慧方丈的弟子悟净和尚,也在白塔寺。
案发后,悟净和尚毒死禅房,本慧方丈圆寂。
福觉接任僧官,临惜和尚任主持。
”
乔云云道:“听着颇为蹊跷,没查出何人所为么?”
林婵忽然想起,问道:“你们可知,这福觉方丈的身家背景?”
魏寅道:“你讲便是。
”
林婵道:“福觉方丈与萧肃康乃一母所生的双生子。
”众人听后变色,唯福安平静道:“他俩容貌细看极像。
”
林婵接着道:“国公爷听信术士相生相克之言,将长些的,暗中过继族中近亲,隐而不宣,他天资聪慧,却是多情种,十八岁时因男女之情,看破红尘,被本慧方丈收为弟子,白塔寺出家为僧,两年已能升堂说法,三年任住持,本慧方丈圆寂后,由他接任僧官。
”
萧云彰道:“本慧方丈及悟净和尚之死,一直未查出因果,后不了了之。
更蹊跷的是,灯油案卷宗原收在刑部案库,也不知何时丢失了。
”
林婵道:“我不知你们怎想的,我站在局外看,这更是一个毒辣的陷井,从孝德公主查内库丢银开始,一路随时会暴露,拼得天时地利人和,显然他们赢了。
”
魏寅皱眉道:“动机是甚么?只为贪墨灯油钱,未免太过兴师动众。
”众人沉默。
半晌后,萧云彰道:“与内务府魏公公的灯油合同签定,三成油钱已支付,山茶灯油需一月之内运抵京城,如今群狼环伺,恐生祸端,我在临清有处油库,靠京杭运河北岸,交通便利,打算与冯十八亲往,押油进京。
我不在时,娘子的安危,有劳诸位关照。
”皆道:“九爷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