蛰伏数年,只为替家兄雪耻。
”
小眉进来,给福安送一碗面条,福安称谢接过,小眉很快出去了。
萧云彰看林婵只穿薄袄裙,低声问她冷不冷,林婵摇头,他摸摸她的手,觉得凉,铲了兽炭添进火盆,点点红猩映进每个人眼底,魏寅凑近乔云云,低问:“魏泰可有那样对你?”
乔云云怔怔问:“哪样呢?”不待他说,她道:“我就是这样的命,早已惯了。
”将盏里酒吃了,看向萧云彰、林婵、福安和冯十八,开口说:“幸福都一样,不幸各不同。
我原名沈娇,我爹名唤沈文良,十四年前,乃常山县县令,此地以种植山茶树、采籽榨油为生,百姓安居乐业,对爹爹多有敬重,少时我是有一段好日子过的,我五岁那年,宫里内官监有个叫魏公公的,来到常山县衙,寻我父亲。
因每年上供的山茶油,不足用度,他听闻这里茶油质优,要将采买之任,下放到爹爹手中。
他自然心喜万分,指定铺户范楚山为佥商买办,按魏公公所需,备妥足量茶油,运往京城宫中,头一年,魏公公只要两万斤茶油,后几年买得多了,说太庙皇寺的长明灯灯油也用它,我爹晓得责任重大,他本就是个谨小慎微的性子,没少对范叔叔耳提面命,每趟运送前,他还要抽查相看,就怕生出事来。
我九岁那年,值夏秋之时,突然官兵将县衙包围,刑部来的官儿读鞫,宣父亲买上通下,收受贿赂,山茶油以次充好,导致皇上祭祀大典,琉璃塔一百多盏长明灯齐齐熄灭,此乃重罪,即刻抄家问斩。
”
她说的有些口渴,酒吃的头晕乎乎的,福安斟茶给她,她朝他笑笑,同是天涯沦落人。
她接着道:“父亲连叫屈的机会也没,翌日斩立决。
女眷卖掉为奴,自那次后,我再没见过母亲,也不晓她是否还活着。
我在满春楼为娼时,魏千户找来,你们晓他是谁?他便是佥商买办范楚山的儿子,原名范春霖。
”魏寅不言语。
乔云云道:“我俩仇恨满心,风雨一身,双双发誓,哪怕拼了这条性命,也要查出是谁,害我们家破人亡,受尽屈辱。
我入了怡花院,行走官宦之家,探听消息,却也知了些事,听得萧九爷的身份,我与魏千户,一直想与你合谋,却又多顾虑,恐你认贼做父,已与他们沆瀣一气,惧你早将复仇遗忘,沉溺纸醉金迷之中,又听说你死了,不由得深陷绝望,仅凭我俩之力,亦是蜉蝣撼树。
现好了!有了你们。
”乔云云眼里有泪,却是笑着。
魏寅欲开口,忽听廊上有脚步声,立在门首,他大声喝问:“是谁?”
第125章合谋
接上话。
萧乾进来禀道:“萧府的旻少爷,差小厮来给奶奶递帖儿。
”林婵接帖拆开看,又递给萧云彰。
萧乾退下。
乔云云道:“我还有个叔叔,名唤沈牧,原是太常寺寺丞,因灯油案被革职流放,后再不知去向了。
”萧云彰听后一声不言语。
众人望向魏寅,魏寅简短道:“我父亲确是范楚山,我原名范春霖,十四年前,家中突遭大火,无人幸免,唯我因在衙门玩儿,逃过一劫。
沈大人得报后,颇为震惊,他有感大祸将至,命仵作伪造我的尸身,再给我一笔钱、一封荐帖儿,让我去投靠虎威将军魏清峰的神机营,魏将军替我改了姓名册籍,在营中效力,五年后选入锦衣卫。
听闻沈大人助我逃生的翌日,即遭抄家问斩。
我找到沈娇,立誓要查明真相,为枉死之人复仇。
”
萧云彰听他言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