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果然大丈夫,能屈能伸,欲成大事者,是要如此。
”
月楼道:“我只知,爷现如今,被这位奶奶拿捏死死地。
”
不说他俩,单表林婵与萧元彰,林婵听得月楼进来,又出去,想了会儿,坐起道:“我口渴了。
”
萧云彰起身斟茶,把绿豆糕一并端来,林婵接过,慢慢吃茶吃糕,见他撩袍要跪,说道:“罢了,男儿膝下有黄金,你羞不羞。
”
萧云彰笑着上床来,欲搂抱她,林婵避道:“我虽不要你跪,也并未原谅你。
”
萧云彰问:“怎样才肯原谅我?”
林婵道:“假死的主意何时有的?你实说,若有半句虚言,我明早就雇马车,回杭州去,一生不谅你。
”
萧云彰敛笑,正色道:“在苏州时已有主意,因你而犹豫,阊门码头上,我们分道扬镳,那时主意方定。
”
林婵问:“在苏州、在码头、在我进京、在顺天府、甚在这儿数日,你随时可亲自、或遣陈珀告知我真相,为何迟迟不说?非等到今日,下葬安棺后才现身?”
萧云彰道:“我想看你有多聪明、有多能耐,能应付眼前乱成麻的处境。
”
林婵气笑道:“你这样穷极无聊么。
”
萧云彰摇头道:“非我无聊将你耍弄,实因日后要你做的事,险象环生,若非足谋多智,擅应变,够英胆,否则生死一线间,我惟恐害了你,若你言行有半分不妥,我必不能让你冒险。
”
林婵问:“你要我做甚么事?还得看我允不允哩。
”
萧云彰道:“你应知我身世,京中四族,谢、萧、陈、韩。
我陈家以文章传世,,四代仕宦,家风严谨,声誉远播,无奈十四年前,白塔寺长明灯灯油案,我父亲及长兄,遭人构害,以贪墨之罪,行刑西市,族中老少,近亲流徙烟障之地,远亲隐没不敢来往,我则改姓换名,寄生萧府,从此弃文从商。
数年来,我暗调追查,妄想找出真相、还父兄清白,如今虽稍有眉目,却如雾里看花。
幸在天有公道,皇寺长明灯油,十四年后,又将重用山茶油,因其利巨,定生风波,构害我父兄之人,想来如今已身在高位,贪婪之心难以遏止,是揪出他的最好时机。
我若出面,必引其警觉而防范,我若死了,可令其放松戒备、现出原形。
而我需一人替我出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