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半肩有浮雪,揩帕子欲拂掉,他已走过去了。
老太太让他俩坐下,命惠春看茶,笑问:“你俩怎有闲空来这?”
萧肃康道:“听闻母亲身子不爽利,心里担忧,便来了。
”
老太太道:“我是急火攻心,现已好了!”
萧肃康接过茶问:“母亲服了甚么灵丹妙药,见效甚快?”
惠春轻轻道:“少爷吃茶。
”萧旻无甚表情,接在手里,只吃了一口,便放下了。
老太太道:“我急火攻心,还不是为云彰的事,想年节喜庆日子,要置丧摆棺设灵堂,锣鼓细乐吹打,一众披麻戴孝,哭哭啼啼,好不晦气。
这也算罢,最紧要旻哥儿与徐家女儿的婚事,居丧期间不得嫁娶,想来烦恼。
”
萧旻道:“不过三年,我等得起。
”
李氏道:“说胡话不是,徐家女儿可等不起。
”
老太太道:“谁也等不起。
”
萧肃康道:“云彰与我们非同族血亲,应不受刑法约束。
”
老太太道:“是你片面之想,云彰当年走的明路进萧府,岂能说不认就不认,平昔恼你仇你的不少,好容易寻着时机,必定大放厥词,寻根究底,虽动你不得,打旻哥儿百杖,非死即伤。
”
萧肃康道:“母亲既已大好,定有了法子。
”
老太太笑道:“我没法子,倒是林婵那丫头,替我们挡了。
”
萧肃康问:“此话怎讲?”
老太太道:“林婵之前来见,同我说这事儿,她想将云彰的尸身、运回陈府老宅,在那办丧下葬,一个认祖归宗,二个不耽误旻哥儿娶亲。
若外人有闲言非议,也由她一已担着,我觉得甚好。
”
萧旻听得心冷,嘲道:“想我何德何能,区区个婚事,操碎你们的心。
”
萧肃康来气,叱喝道:“混帐东西,人生四大喜之一,洞房花烛夜,怎到你嘴里,却成区区!竟一点不懂长辈良苦用心,现往祠堂跪罚一个时辰,三省吾身,好生思过。
”萧旻甩袖而去。
李氏慌张,要求情,老太太却道:“是该让孙儿受些惩戒,这般口无遮拦,再不管束,日后要生大祸。
”因令惠春:“你随去看着,火盆茶水不可少。
”惠春领命退下,李氏也想跟去,老太太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