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寅道:“今日一早,萧云彰的随从,抬着他的尸首,去了顺天府,因在扬淮航段,官船倾覆,落水过久,打捞上来,为时已晚,请官府验尸勘察,如无异处,发放籍册,他们好早些置办丧事,起灵下棺,逝者入土为安。
”
乔云云问:“官府怎么定断?”
魏寅道:“官府已验过,确为溺水而亡,现只等他娘子来认尸。
”
乔云云问:“他娘子没随他一起回京?”
魏寅道:“听随从说,出发时,钞关张大使曾提醒萧云彰,天相有变,非行船良机,他娘子害怕,与他分道扬镳,先回娘家,待风雨季过了,再自进京。
”
乔云云道:“却是让她躲过了一劫!”她想起道:“今儿福安还来问九爷的消息,想必察觉到甚么?”
魏寅问:“哪个福安?”
乔云云道:“原是九爷的长随,不晓怎地,现在萧肃康跟前当差。
”
魏寅没再问,斟酒吃,两人默默无言,半晌后,乔云云低问:“我们该怎么办呢?”
魏寅道:“得皇帝允肯,太庙皇寺的灯油,将重用山茶油,采买之任交由内库宦官魏泰,他将择选京商做为佥商买办,负责采油运油,以免地方官商勾结,重蹈十三年前灯油案覆辙。
”
乔云云冷笑道:“皇帝耳聋眼瞎,十三年前,采油之任,便是魏泰交由常山县衙,后面一系列变故,若说他没干系,天打雷劈。
”
魏寅道:“如今京城里,宫内、朝堂、商户皆在蠢蠢欲动,各自勾结,筹谋暗算,力争拿下采油之任。
萧云彰不顾风雨时节,绝然冒险回京,定也是为此而来,无奈天道不公,上苍不眷,竟死在路上。
”
乔云云心底难受,流泪道:“原还寄希望与他,盼能沉冤昭雪,还父辈清白,哪里想得,世事无常,如今看来,愈发渺茫了。
”
魏寅道:“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俩亦可行。
”
丫头捧了锦衣进来,已烘得干干地。
他站起身,乔云云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