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道:“你见到他,再问问他,可有萧九爷的消息。
”
乔云云狐疑道:“出甚么事了?”
福安不肯说,吃尽盏中酒,站起穿棉袍,告辞出房,仍旧骑马归府,已是一更时分,天寒地冻,玉碾乾坤,他先往书房,里头一团漆黑,萧肃康歇息去了,这才返回宿房,掀开厚毡帘,众人躺在炕上,并排对脚睡着,唯萧书还坐火盆前,见他忙朝手,福安坐过去。
萧书压低声问:“哥哪里去了?怎才回来?”
福安说道:“老爷差我送年礼,雪大路滑,不敢快行。
你一直等我做甚?”
萧书道:“哥提的事儿,我打听到了。
”
福安心猛得发紧,不便表现,随意问:“我提的甚么事儿?”
萧书道:“哥难道忘了?你让我打听九爷,我冒了风险,差点被发现,唬的半条命没了。
”
福安道:“你尽管说,日后我还你的情。
”
萧书道:“哥一句话顶旁人万句。
”
乔云云听叩门声,以为福安,去开门问:“怎地又回来?”不禁一怔,不是旁人,却是魏寅。
她不由笑道:“今日怎有空来?”
见他半肩的雪化了,忙迎进房内,命丫头:“火盆里添些炭,烧得旺旺的。
”替他脱解锦衣,递给丫头,往外间去烘。
魏寅坐火盆边,乔云云斟酒,他一饮而尽,放眼四下无人,沉声说:“萧云彰死了。
”
乔云云大吃一惊:“怎会!因何事而死?”
魏寅道:“每至夏秋季节,风雨猖狂,已成惯例,大运河浩瀚,绵延千里,险道丛生,其中湖漕航道,扬淮一段,此段地势低洼,南向北行,断了东西向排水,致使积水增多,形成大小湖泊,但遇极恶天气,可谓九死一生,人称这里为‘鬼泊’,萧云彰所乘官船,行经此地,突遭暴雨,风势肆虐,河水翻滚,官船不堪抵御,瞬间倾覆,亏有所驻漕军及渔民搭救,幸存大半,仍有数人失踪。
”
乔云云道:“只是失踪,还有生还之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