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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彰走出净房,只觉风清月朗,闲庭静谧,红笼摇晃,虫声聒耳,管事陈珀坐廊上,独自吃酒,见他来,忙起身作揖。
萧云彰笑道:“罢了。
”坐下陪他吃一盏。
陈珀问:“福安怎么没随来?”
福安是他儿子。
萧云彰道:“福安现在萧肃康跟前当差。
”
陈珀没再多提,又问:“何时起身?”
萧云彰吃酒道:“原是明日起身,现改了,歇三五天再走。
”
陈珀不解问:“为何?爷还有事未办妥?”
萧云彰道:“也不是.....”欲言又止,终笑道:“莫要问了。
”
陈珀也笑了:“我偏要问,这位林氏是何来路?怎想到要娶她?”
萧云彰淡道:“她乃浙江知府同知林光道的女儿,与萧旻自幼订亲,年时进京履行婚约,奈何林家已不是从前的林家,萧府亦不是从前的萧府,地位高低立现,萧老太太、萧肃康命我娶她,我不得不娶。
”林婵想,真是委屈你了,我又何尝自愿。
陈珀生气道:“一个姜氏,磋磨的你还不够,又来一个林氏。
”萧云彰吃酒不语。
陈珀道:“我看这林氏,虽然生的标致,但眼高于顶,神色冷淡,言行颇为傲气。
”林婵想,你个老儿,我明明以礼相待,你却在背后轻言我。
萧云彰道:“官家女儿,一丘之貉,没有不同。
”
陈珀问:“她也嫌弃你商贾身份?”
萧云彰道:“我心之所想,非在情爱,是以并不在意。
”
陈珀不再问,萧云彰饮尽盏中酒,回到卧房,脱鞋上床,林婵面朝里睡着,他没再扰她,默默望着帐顶,不多时睡去了。
再说福安,瘸拐着回到宿房,找出药膏,撩起裤子,腿上一条条青紫棍痕,忍痛涂抹。
薛诚、薛全在灯下走棋,萧勤、薛忠蹲在旁边观战。
萧勤一溜眼,瞟到福安惨状,过去问道:“你做了甚么坏事?大老爷要打你?”
薛诚、薛全及薛忠,棋也不下了,围来观看。
福安道:“不干大老爷事,是薛京那条看门狗,仗势欺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