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没良心的,怎么睡一觉起来还翻脸不认人了?怎么着你对我有意见?”
那意见可大了,总之此地不可久留,陈述!快走!咱赶紧回家!
大灰瘸着腿在前边儿蹦跶,归心似箭,陈述说:“那就回去吧,反正它皮糙肉厚的,我一个手也能换。
”
“那行吧,你自己看,”司有年也没勉强:“我一会儿把药开好你带回去,这几天我多跑几趟,你有什么弄不了的也随时打电话。
”
“嗯。
”
大灰已经跑到玻璃门前等着了,回头示意陈述赶紧开门,陈述刚推开个缝儿它脑袋就往外钻,一副稍迟片刻狗命不保的样子。
外头很冷,陈述外套已经没法穿了,只穿了个脏兮兮的卫衣,缩着脖子站在风里,捧着手点了根烟。
大灰蹲在旁边仰着脸看他。
陈述吐出一口气,垂下眼眸问它:“跑什么?怕司有年切了你啊?”
大灰鼻子里“哼”了一声,往他揣着手的衣兜上拱了拱。
陈述抽出手,张开缠满纱布的掌心伸到它面前,说:“过两天就好了,小伤。
”
大灰看了许久,最终还是忍不住,轻轻用鼻尖碰了碰。
它心疼了,陈述知道,陈述也心疼,他冷得站不住,蹲下来缩着,大灰紧挨着他,一人一狗手残脚残,在风中抖成两只鹌鹑。
药开出来,司有年开车送他俩,半路上停车买了十几个肉包子,到家让陈述冻冰箱里,这几天当早点吃,然后发了几个宠物营养食谱,让陈述大体按照上头教的给狗配饭,还有换药一堆注意事项,交代完了,问:“能行吗?”
陈述点头说:“行。
”
“那你自己吃饭怎么弄?”
“外卖,或者平台买菜送上门,我随便弄点儿就行。
”
“洗澡呢?”
“你要不要关心地再细致点儿?比如我上厕所怎么擦屁股?”
“你不还有个手呢吗?!”司有年拧眉。
“对哈,我还有个手呢,你不说我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