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到时候你不死也得死,他走是为了你好。
”
“至、至于我师父。
”阿颜冷冷道,“他没那么厉害,当初杀那鬼要靠你的替身,现在就更不可能了,你可以放心。
”
“他会去投胎么?”
阿颜嘴角抽搐了一下,眼睛一眯露出一个神经质的笑:“哪那么便宜,畜生就是畜生,怨气深重心愿未了,大概回他的窝继续害人了,八字纯阴的可不止你一个,说、说不定哪天你看见他,早就跟别人了。
”说完转身走了,尹舟诧异的盯着阿颜的背影,对林言说:“吃错药了?怪里怪气的。
”
林言摇了摇头:“没,我才吃错药,自作孽不可活。
”
“荒诞的世界,无法理解。
”尹舟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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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空荡荡的副驾驶座,家中空荡荡的双人床,扔在一旁的枕头在等他的主人,林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视线每次掠过那只空闲的枕头便一阵憋闷,忍不住一把抓过来拍了两下,恨道你才见过他多久,贱兮兮的等什么等,他不回来了。
他不要我们了,他去了一个黑暗的地方,等另一个肯接受他的人,或许等一年,或许十年,或许百年,他等得起,咱们赔不起。
狗屁的地老天荒,林言从床头柜摸了支烟,抱着膝一口接一口地抽,明明是白天,窗外也黑的像墨,暴雨瓢泼而下,把城市浇灌成一片泽国,人们用不同的姿势在水中游曳,发胀,腐烂,流出绿色的脓水,随下水道铺陈在各个角落,身体化成数百平方公里宽,一团臭水,谁还认得出当时的模样?
当夜做了一个诡异的梦,梦到一个空旷的十字路口,传说路口是阴阳两界相接的地方,浓雾深处传来熟悉的声音,萧郁说好冷,这里没有被子。
林言说你等着,我烧给你。
我的衣服还在你的柜子里。
我也烧给你。
我的棺材呢,寿衣呢,我要一套冥婚的东西,我要娶亲了,娶邻村员外刚死的女儿,我要聘礼和定亲的首饰,纸钱红烛,先生算过八字,天造地设,以后必定儿孙满堂。
林言站在雾气重重的十字路口,冻得直打哆嗦,身上一套大红颜色暗火囍字的绸缎殓服,胸前戴朵黑色的大花,骑着一匹惨白的纸马,眼睛如两个深深的黑洞。
他朝迷雾深处呼喊,你娶亲那我怎么办,就快赶到了,你再等等我。
来不及了,萧郁说,你把东西烧来就够了。
我成亲了,邻家小姐人品脾气都好,我们就埋在村后大槐树下,你别忘了多烧些钱粮,明年来坟上添土时再烧些娃娃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