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溺低着眼下的鞋尖,片刻后若无其事站起身,朝相反方向走开。
离交换项目还有半个学期,看来他是想提前离开了。
……
丘语妍则坐在车上朝他招手:“哇喔,刚从校门过来,你们学校帅哥还挺多。
个个都和你一样高的嘞,就是脸比你差远了。
”
她这话歧义很重,有点调.情的意味。
江辙冷眼瞥过她,一言不发把包丢上了车后座,人也顺势坐进去,一股只把她当司机的意思。
丘语妍见他那样也见怪不怪:“诶,你女朋友是哪个系的?”
“……”
她装模作样地捂了一下嘴,佯装抱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差点忘了,是你的‘前女友’!听小鹿说叫什么来着,陈溺?”
她把前女友那三个字咬得很重,摆明了想看他发脾气。
江辙眼神逐渐变得阴郁,终于掀起薄薄的眼皮,嗓音低沉压抑:“少打听她。
”
“你别这样吓我啊,我和她又没什么叙旧的交情。
”丘语妍被他这语气震慑了几秒,反应过来她才应该是那个不怕事儿的人。
打着方向盘倒车,声音愉快,“别生气别生气,江伯伯还在太平洋彼岸的医院里等你过去呢。
”
-
那年的夏季格外热,不知道是不是漫长的燥热始终让人无法低姿态。
陈溺在某个蝉鸣声聒噪的午后把置顶取消了,江辙的微信头像没再换过。
点进他朋友圈时,她发现了一条新动态。
昨天半夜发的,翻算过来恰好是当地时间的中午。
他发了一张合照,背景是美国康奈尔大学的校门口。
身边是一个染着金色长发的女孩,女孩看上去气质宁静,微微抿着桃粉色的唇,眉眼细细长长。
陈溺说不上来,自己和她竟然有几分相像。
很奇怪,隔这么久没见,他也没像想象中那样变得平凡。
还是很迷人英气,让人移不开眼。
她有无意中刷到过和他一块去交换的黎鸣的朋友圈。
动态多是夜场的视频,一点开就是震耳欲聋的电音,五彩镭射光在衣着裸露的国外女孩身上穿梭。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朗姆酒味和烟草气有多刺鼻,陈溺时常以为会冷不防地从这堆群体里看见一个人。
也许和平时见到的差不多:他会咬着根烟坐在高台上,下颚线条冷硬。
穿着五、六位数的潮牌,指间时不时撩着机匣打火机,一双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