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恩看着自己的小女人转眼就和“敌方”打成一片,忽然有种被出卖的荒谬感,更荒谬的是,五分钟后他居然真的站在公园广场中央,军装外套扔在长椅上,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的一条疤。
“准备好了吗,上校?”女孩率领着她的“反德联军”,把球点在鞋尖下,笑得像只偷到牛奶的小猫——她很少有这样鲜活的时候,可他实在喜欢。
叁个法国小鬼像找到靠山似的在她身后挤眉弄眼,胆子最大的那个居然还冲他吐了吐舌头。
四对一还害怕抢不到球吗?
“赌注。
”克莱恩忽然说。
“什么?”女孩眨眨眼。
“输的人...”他目光扫过叁个男孩,”要背一百遍乘法表,女士除外。
”
“这不公平!”雀斑脸表示强烈抗议。
“叁。
”
俞琬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一阵风掠过,脚下的球已经不翼而飞,再回过神,皮球已经在克莱恩脚下了,叁个小屁孩张大的嘴里简直能塞进鸡蛋。
这比赛都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克莱恩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帮小崽子们,一个弧线就又把球踢回给他们。
这叫闪电战,1940年他们就是这样拿下巴黎的,不过此时此刻,他不打算拿这个吓坏小屁孩。
夕阳西沉时,叁个垂头丧气的小家伙排排坐在长椅上背乘法表,克莱恩在他们面前来回踱着步,活像个教官。
俞琬原以为克莱恩那句话只是吓唬吓唬他们,没想到他还真一板一眼开始“监刑”了。
她拽拽克莱恩袖口:“他们只是小孩子。
”
“他们该庆幸不是我的兵。
”
巴黎的暮色模糊了一切界限,军装与补丁裤,勋章与脏球鞋,德语与法语,都在这个小小的足球前变得无关紧要起来。
背完之后,最安静的灰眼睛也鼓足勇气:“先生,能再教我们那个...那个踢法吗?”
克莱恩皱了皱眉,却在看到俞琬期待的眼神时,无奈松了口:“只示范一次。
”
当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地平线上,叁个男孩已经能像模像样地踢出弧线球了,假如…假如没有战争的话,在这个时空定格里,他们不过是一个嘴硬心软的教官,一个温柔害羞的姑娘,和叁个既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