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楼的木阶在脚下发出叹息来,克莱恩推开铁门的刹那,本该死透的“尸体”如同回魂鬼魅,抽搐着抬起手上的左轮手枪。
“赫尔曼!”
女孩的叫声和身体同时扑过来,在她撞开克莱恩之前,子弹将将擦过男人手臂射入墙壁,炸开一簇火花来。
满脸血污的狙击手喉咙里发出“咯咯”的笑,又一次摁向板机。
“砰!”
克莱恩的子弹先一步穿透对方咽喉,手枪脱手坠地,子弹擦着男人军靴射入地板去。
在神智不清肌肉痉挛的情况下,对方这两枪都是严重失准的,可开始那一下,男人分明感觉到呼吸被狠狠扼住了。
硝烟在狭窄的空间里弥漫,他把女孩按在怀里,地上的血泊在月光下反着光,如果自己反应慢一点,那会不会就是她的血?
“你他妈不要命了?”
“我...”女孩一怔,他从没这样凶地对她说过话,本想辩解她当时根本没想那么多的,可在下一刻选择了噤声。
男人的蓝眼睛里,翻腾着她从未见过的情绪,是后怕。
他抱她的力道勒得她肋骨生疼。
狙击手的尸体被踢得歪倒一边,旁边的备用英制李恩菲尔德步枪旁,记事本摊开那页写着:“23:00,所有出口已封锁。
”显然,和最初判断的一样,这是一场有预谋的绞杀。
克莱恩卸下弹匣数了数,剩下的子弹足够再杀一军车的人。
“我们这回抢了他们女王的礼物了。
”
而这时,他背上的血正顺着军装褶皱淌在地板上。
“赫尔曼。
”俞琬打开医疗箱,“你的伤需要紧急处理。
”末了又加一句。
“很快的。
”
这些伤对克莱恩来说都属于不值得处理范畴,可他总是拿她没办法的,她搭上肩膀时,男人就已经顺从地低下头。
酒精棉擦过后脑伤口时,男人肌肉绷紧了,呼吸却一点没变。
俞琬想起在华沙初见时,他也是这样的。
背部钢筋划的伤得更重些,都和布料黏连在一起了,女孩剪开衣物,拿出了麻醉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