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是白矜云的妻。
彼此心知,一个为了报恩,为了责任,一个为了痴愿,为了自欺,但一个不忍心放,一个不舍得放,生活就此,再没有波澜。
亦是残缺。
他们在成都已居住了半年。
是的,也是半年。
这半年白矜云和耕烟枉自挂念。
却没有一次碰上。
咫尺远过天涯。
好像是一场注定的笑话。
偏偏在耕烟要成亲了,在菩萨的面前,重新遇到他。
他看着逝儿,有口不能言。
他说:“我不会辜负你。
”
逝儿欣慰的笑了。
而这一切内情,耕烟不知道。
她甚至不知道逝儿的腿残了,她只是远远的看着她坐在椅子上,那么奇怪的带着轮子的椅子,她没有看得清楚,她满眼都是白矜云久违的脸了。
当她问白矜云有没有试图找寻她,白矜云没有回答,她怨念顿生。
当她说出自己成亲的消息,白矜云平静的祝福,让她最后一点顽固的希冀轰然倒塌。
翌日,鞭炮声声,她心聋目盲。
慕容天晴带着喜悦的表情抬起她的下巴,轻轻的吻着她湿润的唇,她倏地就哭了。
“耕烟,原谅我当日的莽撞。
我是真心待你,从前是,现在是,将永远都是。
”
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经年(6)
成亲的第二天,慕容府上来了客人。
带着丰厚的贺礼,笑脸盈盈。
耕烟还在门外,听见那声音,打了个颤,迟迟未敢进去。
来人正是百里霜。
当日山洞塌陷,天衣教多数教众死于非命,就连自恃甚高的天鹰护法宋翌,以及天凤、天鸠两名护法,皆命丧乱石之下。
百里霜幸得独天骄相救。
耕烟推门进去,她庸懒的眼神轻飘飘扫过来,似有飕飕的寒意。
然后,又对着慕容天晴说道:“我来,是有事找你相商。
”
慕容天晴会意,望了望耕烟。
耕烟道:“我想到铺子里买点东西,要迟一些才回来。
”
“带上翠儿吧,要当心。
”慕容天晴叮嘱。
百里霜讪笑:“倒真是一个体贴的丈夫。
”
慕容天晴未答话。
待耕烟离开了,方问:“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