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霜莞尔一笑,道:“杀李拀。
”
慕容天晴愕然:“这是主上的意思?”
主上即指朱全忠。
为了低调行事,轮及此人,他们向来以主上二字代替。
而李拀即是当今圣上,年幼的小皇帝。
慕容天晴虽不理朝中事,但也知道挟天子以令诸侯的道理,既然李拀已受控于朱全忠,他又何必费事,惹来非议,失却民心。
“这是教主的意思。
”
百里霜回答。
慕容天晴更为不解。
心道,莫非教主已有反叛之心?
百里霜接着道:“教主吩咐的事,我们做属下的照办就是,此次行动只有我跟你,须得万事小心谨慎。
我暂且先回洛阳。
半个月之后,你来与我会合。
”
慕容天晴沉声应下来。
却不知,这一切都被耕烟在门外偷听了去。
“你们杀不了皇帝的。
”百里霜走后,耕烟也不掩饰,径直劝戒慕容天晴。
慕容天晴脸色微变:“你胡说什么?”
“你们的谈话,我都听见了。
可是,你们杀不了他,别去冒这个险。
”
“你如何断定?”
耕烟顿了顿,道:“他是皇帝。
深宫大内,部署缜密,高手如云。
”她当然不能对慕容天晴讲,其实是历史的课本告诉她,距离李拀的死期尚有两年。
慕容天晴不会信,还会徒增麻烦。
不过这样的劝戒也太单薄。
慕容天晴不听,冷冷道:“你应该庆幸,百里霜没有发现你。
”
“你非去不可?”
“非去不可。
”
耕烟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慕容天晴早早的备好干粮,打算带耕烟游湖。
“你在担心什么?”耕烟毫不避讳的问。
慕容天晴沉默。
“你担心自己回不来了?”耕烟再出声。
慕容天晴的面色很难看:“你为何总是用生冷的审视的态度对我?”
生冷的。
审视的。
耕烟细想,这两个词似乎真的一语中的。
她真的变成这样没有乐趣,这样机械这样死板的人了。
她不知道自己一天到晚都做了什么,都在想什么,她的日子浑浑噩噩,她再也不是以前天塌下来当被盖的她了。
“我们去游湖吧。
”带着愧疚的,说了这样一句迁就的话。
可慕容天晴却悻悻的拂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