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干嘛?”周惟月学着他的模样,屈起膝盖,弯腰蹲在了周卿檐身旁,好奇地问了句。
周卿檐侧目睨了他一眼,含笑着道:“挖时光胶囊啊。
你忘了?”
周惟月低低地“唔”了声,十分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挪开视线,“没忘。
”
“哦,你忘了。
”周卿檐全然不信地冲周惟月皱了皱鼻尖。
说完,他也没多说什么,含着笑又递了把藏青色的小铲子给周惟月。
原先没注意,等周卿檐眺了眼才发现那铲子的手柄处落了漆,露出斑驳的锈痕,显然是用了有些日子了,遂又把原先握在自己右手里相对崭新些的柚橘花铲换给了他。
可周惟月并没有接下,他让周卿檐稍等会儿,踩着拖鞋“啪嗒啪嗒”地回了屋,很快折返回来以后,手里多了两张卫生纸。
周惟月动作利索地给两把铲子柄都裹上卫生纸,确保没有锈污和泥渍会粘到手上后才开始动作。
现在回忆起来,埋时光胶囊是他们十四十五岁时候的事儿了,这么些年也不晓得奶奶翻土耕耘的时候有没有无意挖出来,亦或是他们对方位的认知是否有错误。
往下翻挖了好一会儿,顶着毒辣烈阳,两人的背后和额角都沁着层水滋滋的薄汗,周卿檐揩了一滴滑落下巴的汗珠,问:“我们是埋在这儿吗?”
“不晓得。
”周惟月耸了耸肩,“我只记得是番茄地最里边。
”
“可现在奶奶都没种番茄了。
”
“挖吧,大不了整个地儿都给它翻一遍,总会找到的。
”
周卿檐弯着眼角冲他笑:“奶奶会生气的。
”
“总不会比哥你相亲失败还生气。
”周惟月惬意地顶了句。
周卿檐被他这话顶得无可反驳,拧着眉心不满地用胳膊肘撞了下周惟月的臂膀,“扎心了。
”
用仅有半截臂长的小铲子挖土远不如用大铁揪来得有效率,可愣是这样两人也佝着腰背,蹲得腿都发麻没知觉,还是一意孤行翻搅弄着松散的土壤。
不晓得过了多久,或许没过很久,可偏偏周卿檐觉得如年度日般,他的铲子像是碰到了被埋在地下的什么东西般,硬碰硬似的发出了沉闷“咚”的一声。
他愕然回头,两人都在彼此眼中看见了难以置信的欣喜和雀跃。
他们加快了动作,待身旁堆起被翻出的泥土越来越高,被掩埋在岁月里的铁盒子,终于对着周卿檐和周惟月露了个小角。
埋着的是个颇有年月历史的巧克力饼干方形盒,铁皮制的,封面还印有多年以前曾经风靡一时的广告词,可这饼干现在已经停产,再也买不到了。
周卿檐拂去盖子上残着的碎泥,小心翼翼地捻着盖沿,经年累月的污渍和泥泞把接口处糊得难以打开,周卿檐又使上了万二分的劲儿,“哐”地一声震了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