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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崇拜他。
舅舅是全世界最厉害的人,他好像无所不能,什么都会,问题到了他面前,就会变得简单起来。
我努力想变得和他一样,他却说我是个小夫子。
哼。
我知道,他在暗戳戳说我不该管他吃药。
说起这一点,我觉得舅舅有时候比小孩子还幼稚,他竟然会偷偷把药倒掉!还会用各种借口解释自己的行为。
不过,自从我监督诱哄他吃药之后,他就乖多了。
和小饼一样乖。
舅舅经常带着我手工实践、种地除虫除草、穿着便衣,带着我去外面摊贩买菜买肉、告诉我荒年和丰年肉菜蛋价格的区别……还让我亲自算账。
奚老师讲过的东西,他会再给我讲一遍,虽然差不多,但是总觉得有细微差别。
我学得更加认真。
舅舅担心我学成小傻子,做了个好玩的小狗车给我。
紫宸殿台阶下面,有一大片空地,足够小狗奔跑。
我玩得很开心,抬头。
舅舅站在紫宸殿的台阶上看我,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眼神却好像透过我在看别的什么。
他是在笑,但我莫名觉得有些难过。
于是我跑上台阶,抱住舅舅的腿,“小饼不玩啦,舅舅玩。
”
舅舅把我抱起来,“好呀,我们一起玩,舅舅在前面拉你。
”
那天下午,我们都玩得很开心。
永和八年,我四岁。
舅舅钦点了张婵思入工部做女官,朝堂上掀起反对的浪潮。
奚老师举出张婵思在岭北的功绩,问他们是不是心思肚量狭隘到容不下一个姑娘为官。
我问舅舅:“他们为什么反对女子为官?”
舅舅说:“触犯到了自己的利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