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眼角的皱纹里也都是笑意。
“闺女,来,啃个鸭脖。
”翟轻舟招呼道。
翟欲晓两只手抄在睡衣口袋里,她遗憾地撇了撇嘴,说:“你自己吃吧,我上火,牙疼。
”
楼顶的破烂塑料棚仍在,甚至不知道谁还给加固了,但塑料棚下面原本置放帐篷的地方现在晒着一箩筐味道“怡人”的萝卜干。
可以说非常有俗世的生活气息了。
翟欲晓的目光在萝卜干上逗留片刻,轻轻一叹,在翟轻舟身边蹲下。
翟轻舟咬开另一瓶汽水儿塞到翟欲晓手里,问她:“你跟林普就这样了?”
“昂。
”翟欲晓一点没犹豫地说。
翟轻舟跟她碰了碰瓶子,他转头继续眺望远方的夜色,说:“也行吧。
晓晓,我相信你是经过考虑作出的决定,不是脑门一热。
”
翟欲晓抱怨着回去还得重新刷牙,灌了两口汽水儿。
大都本地产的橘子味儿汽水儿是大都人的本命,街知巷闻,酸甜解渴。
翟欲晓整个身体懒懒地后仰着,她咂摸着嘴里不绝的橘子味儿,说:“我毕业参加工作都四年了,要是算上大四实习期就是五年,我不是没有判断力一上头就干的缺心眼儿,你们多余操这闲心。
”
翟轻舟“啧”声在她后脑勺上轻轻刮了一下,忍不住欲言又止地道:“主要也不是操心你,是这样,林普相当于你妈的半个儿子……”
翟欲晓最后的倔强不允许她再出声儿。
翟轻舟径自絮絮叨叨:“你可能自以为跟林普一起长大,非常了解他的一切,其实你了解个屁。
你磕了碰了委屈了,回家在你妈跟前哭一鼻子,什么事儿在你这里也就过去了。
但林普回家他妈能在家就不错了。
你的生活因为有基石有退路,所以你总是能随性地做出选择,因为你不害怕撞墙。
但是林普的生活里没有这些东西……底气和心理素质。
总而言之,你缓下来,耐心些,改改粗枝大叶的毛病,好自为之。
”
翟欲晓默不作声抓着根树枝在地上刮圈圈。
翟轻舟点明的这些就是她之前的隐忧,但她现在想清楚了,与其指望其她女生,不如指望她自己。
她不如周围所见的女生温柔体贴,甚至有时候浮躁、没耐性、得过且过,但她确实喜欢林普,是那种宁愿自己不如意都希望他能如意的喜欢。
裹着湿意的夜风将白日里的暑气吹得涓滴不剩,翟欲晓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天气预报说今日有大雨。
她忍不住仰头望天,暗自叨逼叨:剩下两个小时今日就结束了,再不下没机会了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