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欲晓叽叽咕咕说半天,转头在林普耳后吻了吻,她惬意地摇着无形的大尾巴,眼皮微垂……视网膜里惊现石化的柴彤。
翟欲晓喉头一哽,用了点力气贴着林普的脸,与正拎着剔骨刀的柴彤在黄昏的楼梯间里上演了一出默剧。
一个面色煞白,干巴巴舔着嘴唇:不要出声儿,回去再说。
一个面色铁青,噙着恼怒默默龇牙:行,你给我等着。
天色渐渐黑沉,几乎要看不清墙上的时间了,盛夏的风从打开的窗户吹进来,卷得桌上的作业本儿哗啦啦响。
渲染了当事人此时透心凉的心境。
“啪”,灯骤然亮了,翟欲晓猝不及防被晃得差点瞎了。
柴彤两只手抱在胸前,用下巴点着她,问:“什么时候的事儿?”
翟欲晓不抱希望地说:“我如果说是昨天晚上你信吗?”
柴彤都给气笑了,反问她:“你觉得呢?”
翟欲晓两手抱头蹲在沙发上嚷嚷:“你信不信它都是昨天晚上!”
剧情发展得太快了,翟欲晓现在就是感觉泼天大的委屈愤懑,此外还掺杂着些无法言说的羞赧和下不来台你被自己亲妈目睹跟男朋友亲密试试。
柴彤懒得逼问出她实话到底什么时候开始的了,反正结论就是两个人现在正在交往。
她重重点两下翟欲晓的额头,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开口。
正在此时,“咔哒”门打开,翟轻舟拎着鱼竿哼着抑扬顿挫的《笨小孩》高高兴兴地回来了。
柴彤猛得回头,伴着颈骨的一声“咔嚓”,她火冒三丈斥道:“翟轻舟你再这么一钓钓一整天,我把你鱼竿撅折了,你不信就给我试试!”
翟轻舟不明所以满腔悲愤但靠墙而立噤若寒蝉。
夜深人静,翟欲晓洗完澡出来正跟林普视频聊着,翟轻舟经过她门口,轻轻吹了声口哨,向楼上指了指。
翟欲晓留意到他手里有两瓶汽水儿和一盒卤味,明白这是要促膝长谈的意思。
她右手背在后面敷衍地比了个OK的手势。
相较东部以及东南部城市的日新月异,大都显得有些停滞不前,尤其是北角城区。
很多建筑都有年头了,上头的文件要求保持特色只能修葺不许翻新。
翟轻舟眺望着远处密密麻麻橘黄色的灯光,一时颇多感慨。
这栋楼里有他家三代人的童年痕迹。
墙根底下凌乱的蛛网、角落里不起眼的蚂蚁窝、一截弃之不用疑似筑了虫巢的电线杆,都曾经让他们兴致勃勃地蹲守半天。
翟轻舟听到啪嗒啪嗒的脚步声,仰头喝了口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