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就可怜可怜我,再收留我一回?”
郑舒不像他外表看上去那样温润好说话,一开口便自带几分锐气,勾着唇角反问她道:“你那宅子地偏,租金也不贵,怎么会拿不出钱?”
当初朝玟初入京城,着急置办一套宅子安身,京城中的好宅都抢手,朝玟要得急,没多少可挑的,就选了个偏僻又清净的地方,租金自然也相对便宜。
朝玟该省省,该花花,住的地方次了点,可在吃喝玩乐上一点也不亏待自己,对于郑舒的疑问,朝玟老实巴交的交代道。
“昨夜喝酒花光了。
”
郑舒又一声冷笑。
“你当我这里是做慈善的吗?”
“哎呀,瞧您说的,我哪次没帮忙?”
朝玟笑嘻嘻的拿着一杯热水走到柜台前,手肘撑着柜面,一副笑着赔礼的架势,眼睛却看向郑舒身后一直镶到屋顶的木架。
木架中井然有序的存着许多卷轴,尾端延长一根垂落的线,每根线的末端都挂着一张木牌,其上散发淡淡的柔光,有白、青、赤三色。
这三色分别代表低、中、高的订单质量,她扫视一遍,没看到最想要的紫卷,遗憾的撇了撇嘴。
“最近千里记行有什么酬劳高的订单吗?难度高也不要紧,我可以接,包接包搞定。
”
郑舒坐到身后的藤木躺椅上,手腕搭上扶手,脚尖点地,躺椅轻微摇动,懒声道:“又想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
朝玟上一次开张,还是三个月之前,那个时候她刚来京都,到他郑舒的手下讨生活。
本以为招进来一个能力强,态度好又勤勤恳恳的员工,谁知是个懒蛋。
接紫卷挣到钱之后,就只知道花钱享乐,再没来铺面上过一天的班。
故而,虽然朝玟已经进到千里记行三个月了,可是郑舒与她只见了两面,本就留下了个懒散点印象,再加上京城那些对她花天酒地的传闻,郑舒对这人难有什么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