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方国太多,有十三城,朝玟记不太清这座方国的名字,只知道这里位属中原,四季分明。
秋分之后,越来越冷。
昨夜酒楼她放肆笙歌,稀里糊涂将外袍不知道丢哪儿去了,现在站在风口,呼啦啦的风时不时往袖口和脖颈里钻,怪冷的。
朝玟原地抹了两把脸,被穿过巷子的冷风吹了一会儿,彻底酒醒。
家回不去,家门口也待不下去,她逮紧单薄的袖口,穿出小巷,往北边偏街走去。
北边的偏街有一铺面,隔的老远就能看见一面飘荡的帆旗。
上书‘千里记行’四字,以十三方国的图腾为底纹,威风凛凛,像战旗一样挂在屋上,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朝玟被冷风追赶,抢着进了铺面里,见桌上有热茶,立刻倒了一杯。
铺面里略显清冷,只有柜台里站着一个男子。
郑舒发束月白绸带,一身白衣,擦拭手中的酒盏,眉目清秀,一副温润如玉的书生模样。
他听到冒失慌忙的动静,不悦的抬头瞅了一眼。
那女子面容姣好,尤其是眼睛,眼神清亮,犹如宝珠琉璃,头上梳着最时兴的发髻,簪一根绿萝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匆忙了,额发微乱,只穿着轻便内衫就来了。
她周身带着淡淡的酒气,仰头咕咚咕咚的喝水,耳垂上的青玉坠子水波似的,一下一下泛着亮光。
朝玟看着郑舒,眼睛眨了两眨。
郑舒看是她,嫌弃的表情转为玩味,在她喝水的功夫打量了她几眼,挑眉说道:“盛宴归来,怎么如此狼狈?”
朝玟放下茶杯,回答直白:“缺钱。
”
郑舒慢条斯理的将酒盏收到一旁的梨木锦盒中,才又抬眸看向眼巴巴的朝玟,不知是实话实说还是嘲讽道:“你纵游京都,出手阔绰,整日醉生梦死,谁人不知您腰缠万贯,怎么会缺钱?”
朝玟嘿嘿一笑:“昨日忘了续租,拿不出钱,现在我无处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