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下洗手间。
”
许:“……”
安鲤站起来,许少卿拉住他。
“要穿着大衣去吗?”
安鲤最近在工作室那边上班,对着装没有要求,他大衣里面一直都是穿着舒适的纯棉长袖T恤。
尤其是今天穿的这件,领子有些松了,胸口上面还有个可笑的卡通小动物,他也说不上是啥物种,眼睛比脑袋还大。
他想了想,就说:“我有点冷。
穿着吧。
”
许看着他,没放手。
“快点回来。
”许说,“我等你呢。
”
安鲤在许少卿的注视下转身走掉了。
他进到洗手间去,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自己这件深色的连帽大衣,方便,保暖,抗脏,是芸芸众中年男子最爱。
可以说,如果穿了它坐公车,每一站都会有新撞衫者上车,新旧更迭,生生不息,大家之间存在的只是大小号的区别。
他把毛边帽子拉起来扣在头上,看起来像个爱斯基摩人。
“我可不是陪老板下馆子。
我们在谈几辆雪橇的大生意。
”他说。
然后他找了个顺眼的坑,进去坐在马桶盖上。
把脸埋进手里。
过了会儿,他的手机响了。
许打来的。
他只能接了。
“你在哪儿。
”许问。
“洗手间。
”他回答。
许顿了顿,说:“菜上好了。
你快点回来。
”
“……嗯。
”安鲤说。
他出去洗了把手,重新回到座位前,低头开始吃那个煎饼。
太阳即将完全落下,余晖的红霞布满天空。
许少卿说:“认识这么久,我好像就没有在阳光底下看过你。
”
“哈哈。
床头灯底下看得最多。
”安鲤笑着随口说。
许:“……”
此时此刻,有这么一刻,人生总有这么一个时刻,他不想谈床。
他没接话。
过了会儿他又说:“原来你的眼睛是茶色的。
”
安鲤的睫毛不算短但一点都不翘,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