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秋每月都会从村里一位年轻秀才那儿借来各式各样的书。
凭借曾上过两年女校的经历,秀才也愿意将自己案牍厚卷倾情分享给这位好学的农家女。
她识文断字功夫虽浅,但心思灵敏,常能举一反三。
为了报答秀才,素秋也常常拿着自家的鸡蛋、米面上门感谢,借机再借更多的书,找秀才解答更多有关学问的事。
而这次数多了,难免闲话就起。
忙完秋收后的周铁生不知在哪听到一句流言,说是自己老婆往那秀才家跑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而那秀才,发妻去世不过三载,长得白白净净,最能惹来村里女人讨巧说笑。
每每周铁生看那秀才红着脸从女人堆里挣脱出来,沈素秋也混在其中,嗑着瓜子跟着一群妇女逗他玩闹。
只是玩闹归玩闹,要真是有了点什么,那他可就死都不会放过这对奸夫淫妇!
“你回来了?”
沈素秋张罗着满桌饭菜,今有喜事,她还没告诉周铁生,但这满桌鸡鸭荤肉暗示着今天与众不同。
周铁生放下锄头,坐回到炕前。
他黑着脸,像是揣着什么天大的事般,难得发着脾气将沾满泥巴的布鞋甩到一边,要女人给他脱袜。
沈素秋没有理他,自顾自舀着锅里的汤。
她今天心情好,懒得同他计较,待最后一道汤捧上了桌,周铁生也自己脱了袜,你看,男人很多时候也不是没有手,只是不想有手。
“你今天去哪儿了?”
男人拿起筷子,尝了口眼前的笋,“呸”一声吐了。
“今天的菜咸了。
”
他懊恼地摇头。
“连个菜都做不好,你这是想咸死我?”
“不爱吃自己煮去。
”沈素秋捧着饭碗,夹了两筷子到自己碗里,面色淡淡:“今天的盐和昨天放的一样多,是你自己心里有事,所以事事觉得不顺。
你个男人心里有鬼。
”
“我心里有鬼?”周铁生扔下筷子,气不打一处来,“你老实说,你这两天除了纺布做饭,闲时都干嘛去了?”
“那自然是去村头同人嘈传闲话。
”女人一脸坦诚,“我还能干什么?”
她见男人面色发黑,仿佛仍有郁结,不忍正色道:“你今天咋回事?一回家就给我摆脸色?几个意思?”
周铁生见状一下泄了气,唯唯诺诺道:“我哪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