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精力和财力在各地的雇佣军上面,但是现在很明显,我们不应该把希望寄托在远方。
”济金根身边的骑士们眼里流露出不满的神情,这话简直是在全面否定他们现在正做的,而济金根用手势和眼神制止了他们的发言。
亚瑟平静地扫视他们,空气中弥漫着尴尬和不信任,他没有权利说任何空话,这些人等待的是他的战略意见。
他顿了一顿,使自己的语气稳重自信:“我们没有援兵,他们也没有,那么我们有必要先他们一步取得物资储备来维持局面。
别忘了他们现在比我们被动。
”
“您说得轻松!”诺因马上嗤笑道,“您觉得获得物资储备比援兵更容易吗?还是您的祈祷能让它们从天而降?”
“我宁愿那样,先生。
”他若无其事地微笑着,“不过确实获得物资储备比较简单。
我不止一次从埃贝恩堡的碉楼俯瞰特里尔周边,有一个地方是天赐的基地。
”他俯下身,手指毫不迟疑地按在地图的某一个点上,“占领那里的话,不仅可以获得相对充足的物资,我们还可以从高处架起大炮,攻城就容易得多,而它的高墙是最好的掩护。
”
“您疯了吗?那里不是特里尔的辖地,我们会惹麻烦的!”诺因看清楚那里,有些不情不愿地嚷道,“而且这根本就是抢劫,会激起人们的不满……”他话说到一半就哽在喉咙里,因为亚瑟勾起嘴角,向他投去一个尖刻的微笑,“可是相对的,如果我们成功,局势就会发生有力的扭转。
济金根先生,请您考虑考虑吧。
”
济金根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这就是他想要的。
“您说得很正确,”他用拇指和中指打了一个响指,“我们要立刻付诸实施。
”
“越快越好。
”亚瑟把目光转向窗外,望着远方的橡树林,“在特里尔也有人想到这一点之前。
”
夜已经很深了,就是再疯狂的城市,也有片刻静默的时候。
莱涅主教只在桌上点了一根蜡烛,室内的陈设几乎全都淹没在暗影里,在微弱的月光下勾勒出诡异的形状,就像潜伏在洞穴中的怪兽。
他摊开一张纸,捏着鹅毛笔,久久地维持着这个姿势。
因为济金根的进攻,他自己的行动难以预料地延缓下来。
所有的警卫队和雇佣军几乎都被调迁到战场,目前知道他存在的人比预想的少得太多了。
这一点也不像他。
可是在特里尔解围以前,自己不能去别的任何地方调查。
不,别人不知道,他自己能不知道吗?亚瑟一定就在济金根的城堡里,济金根的军队如果拥有他,就好像蛇身上又长出一双翅膀。
他想干什么呢?难道他能打破双方的僵局,如同他一贯的出人意料?他的眼睛被跳跃的火焰刺得发痛,迫使他的苦思停滞不前。
亚瑟的身影浮现在他的脑海。
他飘动的头发,伸出的手,还有惯常的、颇具威胁意味的冷笑。
他背后是熊熊燃烧的烈火,向自己扑过来,眼看就要被吞噬掉。
他张口对他说着什么,但是被一片建筑物倾颓的巨响淹没了。
这景象过于真实,刺激着他的眼底,心脏怦怦地敲打着胸膛。
等他回过神来时,纸上多出了一串字迹,像是垂死的人挣扎着写下的求救,不仔细辨认,他竟认不出那痉挛颤抖的黑色笔触是自己的。
“灰烬”……
他狠狠地曲起手指,指甲刮擦着字迹,纸张立刻扭曲发皱,发出撕裂的声音。
他猛地站起来推开窗户,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外面的空气。
从城堡的窗户俯瞰下去,特里尔沉没在夜色之中,城市的边缘点缀着几处篝火。
一片巨大的黑影从火光的聚集处拔地而起,和城堡远远相望,看得出那座山丘上的建筑物规模宏大,高耸坚固,在黑夜里极具压迫感,如果它有生命,一定会吞噬掉微不足道的火苗,轻轻松松地把脚下的城市据为己有。
莱涅突然被自己的念头激出一身冷汗。
那是哪里?
他拼命搜寻着脑子里的记忆。
同一样事物,白昼和夜晚留给人的印象往往有致命的差异。
不一会,眼前便清晰地浮现出那些交错的肋券和拱顶,在阳光下充分显示着宏伟和威严。
圣马克西姆修道院。
这个名字灵光一闪的下一刻,他就随手披上搭在椅背上的外袍,走出房间。
走廊上守卫的士兵被他几乎是气势汹汹的步伐吓了一跳。
在看清他直奔到大主教的卧室门口,猛力敲打房门时,他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