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以坐飞机去的,再带上医生护士,不比坐船那样折腾。
”
经夫人看了眼病床上的人,凑在经晚颐耳边道:“你不要傻,听说那女人在香港……不如留他在上海慢慢医,年纪还轻,总有得好的。
”
经晚颐被母亲一说,犹豫起来,过了几日,那伤口更不好了,一般的止痛药早没了效用,到后来特效止痛针也是杯水车薪,打多了又怕将人打废了,有瘾头的。
她只能看着盛怀初彻夜扣着牙关到天明,一时什么也顾不上了,让江朴去安排赴港事宜。
准备动身的时候,盛怀初却偏偏不肯答应:“不去,犯不着折腾那么远。
”
他话讲得吃力,态度却很坚决,江朴是他的人,这件事自然就搁置下来了。
经晚颐辛苦安排了这么许久,霎时来了火气:“是什么道理,你不想活了,要我做寡妇不成?”
“我也学过医的,再动一次手术,有多少指望自己也清楚,与其让你跑到香港去做寡妇,不如就在上海,好歹离你娘家近些。
”
“你什么时候为我着想了?”她冷笑着反问:“你怕什么呀,怕死在香港,有人会伤心么?”
盛怀初闭上眼,不露情绪,心口疼着,骨头里密密的痒,又到打止痛针的时候了。
“她但凡有一点把你放在心上,那时候就不会走了,你就是死在她眼前,恐怕也换不来她一滴眼泪。
”经晚颐不无怨毒。
经夫人早些时候就来了,本来和病房外的护士一道等着,听得里面说死不死的,吵得不成样子,才敲门进去,佯装没觉察什么,只把手中的食盒交到女儿手上。
“你照顾完怀初,自己也多吃点。
”说完也没有多留,走到楼下的功夫,心思百转千回,感慨万分。
刚才看盛怀初的脸色是坏透了,若是死了,经晚颐顶着他遗孀的名头,也难再嫁,若是不死,这样一直病恹恹的拖下去,二人两相磋磨,还是快刀斩乱麻的好,送他去香港,有没有命看天意。
到了医院门口,正碰上江朴从车上下来:“经夫人。
”
“诶,这些日子忙罢?”她在阳光下细眯起眼,大半张脸笼在他的阴影里。
“是我分内的事。
”江朴客气道,已打算作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