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静静听着,这会儿开口道:“二姐,客人要走,主人没有强留的道理,更何况是位独身的年轻小姐……”
尹芝听他一席话,觉得此刻放手一搏,胜算最大,伏到陈太太膝上呜咽道:“夫人,我本不想说,您也许也看出来了,我不是自愿来督军府的,是陈大公子去逼着我来的,佟少俊可以作证。
”
8.嫩枝新蕊·夜探
陈太太听她一席话,许久才稳住心神:“尹小姐,你空口无凭,纵是佟二小姐在你家遇见季棠,也不见得他强人所难啊。
”
尹芝听出她的回护之意,话锋一转:“夫人要证人也不难,这个阮九同把我关在大公子房中,总和大公子脱不了干系,还差一点就……”说到女儿家的伤心处,抬手抹泪最是自然。
“你胡说……”
“怎么胡说,”尹芝转头与他对质:“我要逃出来的时候,被府上一位姓赵的娘姨撞见,他头上的伤,便是那娘姨为了救我打的,不信可以找了来问问。
”
碧荷得了太太眼色,令将人领过来,赵妈不清楚事情的原委,只将所见所为一五一十说了,和尹芝的指认严丝合缝。
陈季棠走前交待,不让声张此中原委,阮九同除了矢口否认,拿不出什么像样的说辞来,一副理亏模样。
当着外人和久未谋面的弟弟,陈夫人不好小事化了,面有难色。
尹芝看在眼中,用指甲在手心一掐,如愿哭出个梨花带雨的模样:“夫人,我只望今天的事未发生过,不是要为难任何人,夫人让我安生离开,督军府的发生事,绝不说与外人知道……”
盛怀初临窗站着,楼下戏台唱得如胶似漆最是精彩,嘴角一勾:“二姐,依我看这位尹小姐年纪轻轻,怎会不爱惜自己的声誉,拿这种事情扯谎,不如早点送她回去吧。
”
陈夫人心中也是这么想,叫了卫兵来,将阮九同制住,让碧荷引着尹芝出去。
佟少俊送她到大门口,忽然拉过尹芝的手,靠近她耳畔道:“与她大儿子牵扯不清,日后有你的苦头吃……”
尹芝见大铁门几步之遥,心也咚咚跳起来,生怕出什么差错,听得一知半解,无暇多问,一等卫兵开了门,立刻跨出去,一口气走了好远。
暮色沉沉,被林荫道裁成一条宝蓝缎带,树梢头挂个白灯笼,这一丛传到那一丛,是永远追不上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