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初,这位小姐有没有大碍?”
“等她吃些东西,若是不痛了,便没有大碍了。
”
“难得到姐姐家里来,还劳烦你这些事。
”
“举手之劳,二姐不必客气。
”
陈太太在皮沙发正中坐下来,想和弟弟说几句体己话,一晚上未得机会,二人久未谋面,又有外人在,只能不冷不热地寒暄着。
佟少俊叫了一声陈太太,眼皮也没抬一下,剥着茶几上的紫玉葡萄,吃得津津有味。
陈太太应了,因知道她的德行,不与她计较,转头问尹芝道:“这位尹小姐看着面生,是佟二小姐和季棠的朋友?”
尹芝放下汤匙:“我在中西女塾念书,和佟少俊是同窗。
”
陈太太颔首:“是个好学校,那里的校长我也认识……今日宴请的名单,没有姓尹的人家,宾客们带些朋友来也是常有的事,不知你是和谁一道来赴宴的,我将他们寻来照看你?”
尹芝看着陈太太,风韵犹存的美妇人,眼里满是探问。
看陈府一众人的反应,似乎并不知道自己是陈季棠的阶下囚。
本来拿一个小姑娘当人质也不是光彩的事,公董局和法国人一样要脸面,不愿声张是常理。
“我……是邻居的王太太带我来的……”她胡乱编出个人来,也许能趁着陈太太找人的功夫,寻个机会走脱。
佟少俊嗤笑一声,犹嫌尹芝的处境不够棘手:“什么王太太,八太太的,是陈季棠带你来的罢,害羞什么,他今日下午不是还在你家里?”
“哦?我家季棠平素很少带朋友回来。
”陈太太玩味着,眉头一蹙,旋即莞尔,拿出继母该有的关切样子,问了尹芝家住哪里,父母做什么,有没有兄弟姐妹。
尹芝简单答了,怕她问多了起疑,只推说身上已大好了,向陈太太和盛怀初道了谢,告辞要走。
陈太太本也未打算留她,派碧荷去叫汽车夫,却被阮九同挡住了去路:“太太,司长吩咐过,这位小姐不能离开陈府。
”
碧荷不等陈太太开口,叱道:“你是什么人,督军府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
阮九同不言语,依旧挡在门口。
陈太太顾忌府中人多,不与他计较,只让碧荷去请大公子来,碧荷回来,却道大公子已同张副董一起去了小东门捕厅,派人挂了德律风过去,久也未有人听。
盛怀初如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