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为他亮过的眼睛就不会流眼泪了。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平静,只是偶尔贝律清跟人外出就餐的时候回下意识地点汤或粥,可是那些粥汤里他总感觉差了点什么。
差的也许不是滋味,而是一个人全身心信赖另一个人的表达。
因此路小凡一副没出息狼狈又唯唯诺诺的模样再次出现在他贝律清面前的时候,一向对人要求很高的贝律清居然没有因此而感到鄙视,而是心情突然就轻松了,好像一直找不到着落的情绪忽然找到了一个安适的出口。
路小凡在他的宿舍下面徘徊得太久,身上淋得湿漉漉的,薄薄的衬衣将他的背部映衬得异常清晰,那根脊椎正微微弯曲着一路延伸下去。
贝律清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欲望有些无法克制了,路小凡坐在前面好像也有所察觉,但他的反应就是不安地反复地做着抬臀又坐下的动作。
贝律清觉得只要再有一秒他就控制不住了,可事实是他控制了一秒又一秒,他将头靠在路小凡的脖子上,好像唯有这样才能给自己力量不去给眼前这个人打开那扇尴尬、孤独又彷徨的世界之门。
他解决了路小平的工作,亮光仿佛又回到了路小凡的眼中,他又变回了那个让他满心仰慕的人,路小凡重新元气饱满地在贝律清身边蹦跶了。
当然不只是他,还有他那些形形色色琐碎的乡村麻烦,跟路小凡一起挤进了贝律清的生活,它们时不时地让贝律清觉得自己会忍无可忍,可是偏偏他又忍下了。
路小凡这个人到底哪里好,贝律清实在说不上来,只是知道有了他之后,家不再是个与天一起黑的地方,如果他晚上回到家中,那里会因为一个人而亮着灯光。
因为有了路小凡,早上会有人早起给他做早餐,天上下雨了会有人惦记给他送伞。
所以贝律清觉得也许路小凡的麻烦就像生活里的尘螨,可能会让他的皮肤有一点痒,但是如果不细想,也不是不能忍。
路小凡总是因为他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而担心着贝律清的不快,可是真正让贝律清感到不快的是路小凡那种随时准备打包走人的怂样。
“律清,你家那个小农民正在专科院里叫人欺负呢。
”某天林子洋笑嘻嘻地跟贝律清提了一句。
贝律清不是个高调的人,也不喜欢多管闲事,尤其这还是一桩校园内常见的欺凌事件,可他的脑海里好像总是在晃动着路小凡那张担惊受怕的脸。
他最终还是带人去把那个带头欺负路小凡的高个子给打了,可是回过头来见到的不是路小凡大快的表情,而是一脸震惊的模样,以及他拖在手里的大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