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己的恐惧是什么呢。
唐言章错觉自己走进了一个莫比乌斯环,无论她往何处走,怎么往前,最后似乎都回到了原点。
她们似乎从来没有真正袒露过最内里的本我,拥抱着的瞬间除去爱欲与迷恋,到底隔着山海般的鸿沟。
等等。
倘若将她们过去的隔阂比作恐惧。
她恐惧着自己的身份,恐惧着曾经的背叛;而洛珩的恐惧则是“为自己而活”。
明明她们近在咫尺,拥抱的时候仿佛合二为一,炽热的心跳同频;转瞬又好似相隔万里,在冰岛跃起的鱼也没有办法听见挪威天空飞鸟的答案。
她们一人看不得过去,一人望不见未来。
倒是绝配。
唐言章骤然抬起眼。
她知道了。
她终于知道了洛珩所有的想法与踌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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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里东倒西歪的玻璃酒瓶已经被收拾得不剩多少。
洛珩拉开半身高的冰箱,碰撞声叮叮当当,惹得不远处唐言章侧目。
大多数都是些度数不高的酒。
洛珩抽出一瓶,蔫了吧唧的头发粘在她脸颊旁,估计是被刚刚的眼泪糊住,她又懒得去收拾。
“不抽烟就喝酒吗?”
唐言章伸手拿过了她握住的酒瓶,冰凉的玻璃在过冷的冰箱里待久了,一触碰到温热就蒸成水珠,一下把唐言章手心沾得湿润。
“抽烟只是为了提神,但现在我要去画画了。
”
洛珩半眯着的眼眸忽明忽灭,年长女人修长的身形在她眼里晃荡地有些模糊。
她见唐言章弯下身,将冰箱里所有的东西都看了一遍,又抽出另一瓶酒,散落在双肩的黑发衬得她矜和又温淡。
“所以你喝酒是为了画画?”
“嗯。
我一般都是半梦半醒的时候有灵感,喝酒也会这样。
”
“那中午想吃点什么吗?”唐言章问。
“我一会儿去买个菜。
”
洛珩吸了吸鼻子,燥密的烟瘾随着唐言章一步步的忘?συ艹ィ寸??ι整理走进愈发加重。
“一起?”
唐言章拿起启瓶器,沿着边缘,指骨分明的手无论做什么都颇有一种雅致到赏心悦目的形态。
只是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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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珩接过唐言章递来的酒,比起近在咫尺的麦芽香气,反倒是那股微不可闻的白松香一个劲儿地往她鼻子里钻。
像勾起了什么梦。
她折身回了画室,应了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