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就这么突然离开?
容止?你不是城府很深吗?你不是手眼通天吗?你怎么能轻易死去,你怎么没保护好她?我一直讨厌容止,但这一刻却无比虔诚地希望他还活着,因为他若活着,以他的智谋和手段必定能保全公主。
我不信,我真的不信他们已经死了。
是的,我不信他们死了,也许是因为我虽然讨厌但另一方面又不得不佩服的容止,更因为我相信那个对我说不要放手,对我说我相信你的女子,是你叫我不相放弃的,所以我相信你定然也不会轻易放弃。
但我也不得不面对公主府现在的一切。
皇帝大怒之下命令要杀了公主府所有的人为公主陪葬,而我相信公主并未死去,但以我现在对她的了解,如果因为她的“死”而杀尽公主府的人,那必比杀了她还难受,我不知道此刻她在哪里为求生而挣扎,也无法去解救她,但我至少能做到等她回来的时候,还给她一个安然无恙的完整公主府,不叫她忧心、伤心。
还是感谢前阵子公主替我所谋的“丹阳尹”的职位,这一阵子下来因公主的“科举制”献计及我的刻意上下打点下,很是得皇上的心,因此也另眼相待我一些,使我有时能近身与他说得上话。
我想起公主无意中说起过皇上很怕鬼,连见母后最后一面也是她用说鬼故事的方法才骗去的。
也幸好这位皇帝对公主的情意终是特别的,所以公主出事后他接二连三到访公主府,我这个总管也有机会与他说话。
我对他说如果公主是枉死的,如果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内,若皇帝再因此殉上如此多与公主朝夕相处的人命,必会使公主死不得安息,便会夜夜来找陛下哭诉。
我博览群书,也曾涉及野史俚传之类的杂谈,此刻不得不生搬几个离奇鬼怪帝王家的故事来以佐证,因为任职期间确以博学而传名,也因为皇上确实怕鬼吧,他听后终于打消了尽杀公主府之人的心,我也终于放下了心,我终是也替她做了些什么。
但如此一来,公主的丧事却又是不得不办。
我是如此的矛盾,一方面是不信她就这么死了,总想她此刻就在某地等人来救,却又在准备丧事的期间触景生情止不住心头的悲伤。
其实以我目前在公主府的身份至多就是齐衰的一年,以示对主人的忠心,就象一向亲近公主的流桑就是穿的齐衰,而柳色不过选了大功。
但我却想也未想地选了斩衰。
五服中的至重,服期三年,一般只穿给至亲之人。
但在众人惊异的眼光中,我却也不曾悔过,原来她在我心中已经如此重要,亲如肱股手足又夹杂着说不清的情愫,那个说相信我的女子,我是何是把她深深放入心中的?
她回来了,清瘦了一圈,风尘满身,却又从骨子里生了韧性的光,那清澈的眸子里又多一种坚定。
望着她清隽的面容,我的千言万语也只化做了微不足道的轻轻四字“回来就好”,真的,我从不曾因一个人的生而这样激动,可我用尽全身的力气也仅仅说出了那四个字,但是我知道她懂,因为我看到了她的微微一笑,那一笑化去我一月来所有的担心、焦虑和难以言明萦绕于心头的深深牵挂。
这一个多月的生死经历确实让她蜕变,容止因救她而深陷敌手,我看得出她眉宇间忧思,但她却从容地应对着皇帝、萧别及花错等人,有紊地安排她的救援计划,那个改变她的人肯定是容止,我知道这一个月发生的事远不只她跟我们说的那些。
从前公主是荣宠容止到偏执的地步,这几个月来我冷眼旁观到她对容止从半信半疑的倚仗到反目翻脸,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