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江雪问着,喂食的动作却没停。
尹秋这才有空打量起她来。
白衣佳人,气质飘然,映着房内的烛火,满江雪的容颜像是一块温润的玉,洁净无暇,透着清浅的光泽,她五官生得美,眉眼尤其出众,长眉若柳,眼眸似星,又深邃,又幽静。
尹秋细细地看了她一会儿,有气无力地说:“我以前……从没吃过这样好的东西。
”
满江雪看了看桌上的饭菜,说:“以前都吃什么?”
尹秋回忆起来:“剩饭剩菜,冷馒头,都是嗖的,也没有干净水喝,只能喝池子里的脏水。
”
又吞了几口热粥,尹秋摇摇头,表示实在吃不下了,满江雪便收了手,在她头上摸了摸,声音很轻柔:“以后不会了,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
房门轻敲两下,先前那名小厮带着大夫立在门口,满江雪示意他二人稍等片刻,从小厮手中接过新买的衣裳,动作麻利地给尹秋穿好,后才又开了门迎他们进来。
一见床前又吐着秽物,那小厮又忙里忙外地清扫起来,大夫入了内,搁下药箱给尹秋把脉。
“风寒之症,倒是不难治,”未几,那大夫收回手,看着满江雪说,“可就是要受一阵子的罪去了,这孩子体虚,脉象不稳,得好好儿调养,我开几服药先吃着,不可大补,饮食清淡些,勿要再受寒,按时吃上几回药后,方可添些补汤,目下还算及时,若是再多拖两日,怕是脑子都得烧坏了,可就救不回来了。
”
尹秋倒在床上,呼吸急促,先前脸色惨白,这会儿却又涨得通红,一头冷汗。
满江雪付了诊金,将大夫送到门口:“劳烦先生了。
”
大夫冲她施了一礼,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小厮将床边打扫干净,十分贴心地送了壶刚煮的姜汤来,才又立马跟着大夫前往药铺取药。
天色在忙碌之中变得深了,入夜后万籁俱寂,客栈内的吵闹声都消停下去,将那外头的风雪衬得愈加猛烈。
门窗哐哐作响,屋子里烧着炭火,已无初来时的冷清,但尹秋还是觉得如坠冰窟,怎么也睡不暖和。
她眼皮发烫,脑仁儿一阵一阵的抽痛,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去,到了半夜,有人轻手轻脚地将她扶起来抱着,喂她喝了些苦得要命的药汁,末了又给她嘴里塞了一颗小小的糖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