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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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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甲胄的锐响。

    就在他要挥剑格挡最后一箭时,怀中突然传来闷哼。

    温热的液体溅在他锁骨处,谢云裳的绣鞋重重磕在他小腿上。

     "云裳?"萧衍的声音碎成冰碴。

    那支本该穿透他咽喉的箭,此刻正没入谢云裳左肩。

     暗红色血珠顺着白羽箭尾滚落,在她藕荷色衣上绽开狰狞的花。

    她勉强扯出个笑,染血的指尖抚上他紧绷的下颌:"原来...箭伤是这样疼..." 萧衍喉间溢出野兽般的低吼。

    他横剑荡开扑来的刺客,单膝跪地将谢云裳稳稳托住。

    箭矢穿透肩胛的部位正汩汩冒血,她的体温透过浸透的绸缎急速流失。

    "别怕。

    "他扯下披风裹住她颤抖的身躯,染血的掌心按住伤口,却怎么也捂不住涌出的猩红,“我带你回家。

    ” 四周的喊杀声再度逼近,萧衍抱起昏迷的谢云裳。

    玄铁剑在晨光中划出森冷弧光,剑锋滴落的不知是雨水还是血水。

    他望着怀中苍白如纸的面容,想起三日前她在桃花树下簪花的模样,此刻那双手却无力地垂落,任由血顺着指尖坠入泥泞。

     萧衍的靴底在泥泞中拖出歪斜的轨迹,每一步都似踩在刀尖上。

    怀中的谢云裳已陷入昏迷,发间的碎玉流苏在晨光里晃出细碎的惨白。

    追兵的马蹄声渐渐消散在身后,他却不敢停步,直到那道覆满青藤的山崖像巨兽张开的臂膀般横亘眼前。

     崖下积着经年的松针,腐叶裹着潮湿的苔藓。

    萧衍单膝跪地,将谢云裳轻轻放在岩壁凹陷处,指腹抚过她染血的额角时,发现她睫毛在颤抖,原来人在濒死时,连呼吸都成了破碎的呜咽。

     岩壁渗出的水沿着青苔滑落,在谢云裳裙裾晕开深色的花。

    萧衍扯下染血的衣襟裹住她冰凉的脚踝,这才注意到自己肋下的伤口又渗出了血。

    山风卷着松涛掠过崖顶,他倚着粗糙的石壁坐下,玄铁剑横在膝头,剑锋凝着未干的暗红,倒映着谢云裳苍白如纸的脸。

     暮色漫过山脊时,谢云裳终于转醒。

    她望着头顶交错的藤蔓,又看向萧衍染血的侧脸,指尖颤巍巍地伸向他结痂的伤口。

    萧衍偏头避开,却见她腕间金镶玉镯在阴影里泛着微光,那是先帝赐婚时的信物,此刻竟成了他们亡命天涯的见证。

     "痛吗?"她的声音轻得像崖间飘落的枯叶。

    萧衍拾起一片松针放在她掌心,看暮色将她的轮廓染成朦胧的金:“等伤口结痂,我们就去山那边的村落。

    ”远处传来夜枭的啼鸣,惊起林间宿鸟,他伸手拢住谢云裳单薄的肩头,听见自己心跳声混着山风,在这荒野里格外清晰。

     萧衍将谢云裳轻轻倚在断墙边的老槐树下,树皮皲裂的纹路间还嵌着半枚箭镞。

    她的衣服已被血浸透,原本绣着并蒂莲的绸缎此刻晕染成可怖的绛紫色。

    指尖抚过她冰冷的脸颊时,萧衍忽然想起三年前上元夜,她提着兔子灯穿过朱雀大街,鬓边的银步摇在月光下晃出细碎的光。

     “看来大虞朝的天要变了。

    ”他解下披风裹住她单薄的身躯,玄铁剑在掌心转了半圈,剑锋挑起飘落的枯叶。

    远处传来沉闷的战鼓声,城墙方向腾起的黑烟正缓缓吞没最后一抹晚霞。

    萧衍弯腰吻了吻她沾着尘土的额头,起身时铠甲发出细碎的声响,惊飞了树梢栖息的寒鸦。

     沈将军的玄甲军驻守在朱雀门。

     萧衍单骑闯阵时,马蹄碾碎了青石板缝里未干的血迹。

    长枪如林般刺来,他旋身避开要害,剑锋挑断枪缨的瞬间,瞥见沈将军头盔上那枚狰狞的饕餮纹,正是当年先帝亲赐的虎符配饰。

     “王爷这是要叛国?”沈将军的声音裹着铁甲碰撞的铿锵,“陛下待你不薄!" "待我不薄?”萧衍剑锋斜挑,劈开迎面袭来的流星锤,“陛下听信谗言屠戮忠良时,可记得我萧家满门三百口的血?”他的攻势突然凌厉如骤雨,玄铁剑在暮色中划出十数道残影,“沈兄,你我曾在雁门关并肩杀敌,今日..." "休要多言!”沈将军的大刀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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