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若无的琴声……
洞外惊雷炸响,照见萧衍骤然变色的脸。
他盯着谢云裳颈间胎记,握剑的手微微发抖。
而净尘已掏出枚鎏金令牌,正面刻着"镇国司",背面赫然是"安平公主印"五个篆字。
"公主当年留有遗诏。
"净尘将令牌塞进谢云裳掌心,"若新朝无道,血脉后人可凭此令..."话音未落,洞外传来箭矢破空声。
老尼猛地将谢云裳扑倒,利箭擦着她耳畔钉入石壁。
"快走!"净尘推开通往密道的机关,"老奴拖住追兵。
记住,您是..."她的声音被箭雨淹没。
洞外的惊雷炸响时,谢云裳只觉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净尘师太掌心的鎏金令牌映着烛火,"安平公主印"五个篆字像烙铁般烫进眼底。
她踉跄着扶住石壁,指尖触到壁画上飞天神女的衣袂,那蜿蜒的飘带纹路,竟与自己幼时在梦中反复见到的图腾分毫不差。
"难怪..."她喃喃出声,喉间泛起铁锈味。
那些被刻意遗忘的碎片突然在脑海中翻涌。
十岁那年在枯井里摸到的金镶玉镯,内侧刻着的"平"字残纹。
及笄夜梦见的红衣女子,在血火中怀抱襁褓纵身跃下城楼,还有每次进宫赴宴,老皇帝盯着她颈间朱砂痣时那毒蛇吐信般的目光。
菱歌慌忙扶住她颤抖的身躯,却被谢云裳无意识攥得生疼。
记忆里母亲临终前的咳嗽声与净尘师太的话语重叠:"当年新皇屠尽前朝血脉...用谢家女婴换了您的命。
"原来那些深夜里母亲抚摸她胎记时的叹息,那些藏在箱底的前朝织锦,都是未说出口的真相。
萧衍的剑穗扫落洞顶蛛网,却在触及老尼的刹那顿住。
谢云裳望着他骤然绷紧的下颌线,原来他早就在追查当年换子秘辛,而自己颈间的朱砂痣,正是解开谜团的关键。
洞外传来追兵的呼喝,谢云裳却恍若未闻。
她缓缓摸出怀中的鎏金点翠凤钗,在烛光下转动时,凤喙处的暗红血珠竟与洞壁壁画上神女眉间的朱砂一模一样。
十七年光阴突然变得透明,那些蛰伏在记忆深处的碎片,此刻终于拼凑成完整的图腾。
"王妃!"菱歌的惊呼刺破死寂。
谢云裳却将凤钗紧紧按在胸口,冰凉的金属硌得生疼。
原来她从来不是被命运抛弃的弃子,而是带着前朝遗脉的印记,在新朝的阴影里蛰伏至今。
密道尽头透出微光,萧衍拽着她狂奔时,谢云裳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原来她从来不是土鸡,而是被折翼的凤凰。
那些蛰伏在记忆深处的碎片,此刻终于拼凑成完整的真相。
雨不知何时又下起来,打湿了她鬓边的银蝶。
谢云裳握紧掌心的令牌,冰凉的金属纹路硌得生疼。
十七年的光阴,不过是一场精心编织的局。
而她,终将在这乱世中,寻回属于自己的冠冕。
崖洞外的箭雨如蝗,萧衍扯着谢云裳的手腕疾退入密道。
潮湿的苔藓在脚下打滑,她听见自己粗重的喘息声撞在石壁上,混着追兵的呼喝此起彼伏。
掌心突然刺痛,才发现令牌边缘已在皮肉里刻出深痕那枚鎏金"镇国司"印,此刻烫得像块烧红的铁。
"小心!"萧衍猛地将她拽进怀里,头顶三支弩箭擦着发梢钉入石壁。
月光从头顶气窗漏进来,在他下颌的旧疤上投下细碎阴影。
谢云裳闻到他身上混着铁锈味的龙涎香,这才惊觉他左肩已洇开大片血渍。
“你受伤了!”她的指尖刚触到染血的锦缎,密道尽头突然炸开火光。
萧衍反手抽出软剑,剑身映出追兵甲胄上的蟠龙纹,正是禁卫军的徽记。
“老皇帝果然容不得前朝血脉。
”萧衍剑锋挑起火把,火苗燎着蛛网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