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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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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调出来查一查,远微隐隐觉得,当年的事情并不简单。

     既然三年前的世家都默认将檀州兵败的罪名扣在戚照砚头上,甚至连他本家东海戚氏都没有出面,卢峤甚至将这件事在皇兄和自己跟前挑明了,这些世家的口径出奇地统一,又为何在皇兄以内制轻拿轻放地宽恕了他后,那些世家竟然没有一人跳出来反对。

     分明这件事是当时三司会审了好多天都没有得出结果的事,竟然就这么草草揭过了。

     戚照砚见远微久久没有说话,起身往炉子里填了两块灰炭,将火钳靠在火炉旁边时,才问道:“殿下可还有旁的事情?” 这听起来是在“赶客”了。

     荀远微这才抬头看着戚照砚那双幽深的眸子,道:“既然你意已决,我暂时也不强求,”她说着站起身来,拿过了椅背上搭着的那件大氅,“我只问你一句,今日你在客栈外和我说的那句‘小心为上’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多少?” 戚照砚拱了拱手,“臣当时只是看到有人在马棚中行迹鬼祟,也不能断言。

    ” 荀远微颔首,“多谢,”将要推开门的时候,她又顿了顿步子,轻轻转头:“你在这件事上倒是坦诚。

    ” 说罢也只是在他的视线中留给了他一片玄色的大氅衣角。

     戚照砚揣着手静静地站在屋中,听见陈旧的木门在风雪声中被合上。

     他的视线转向方才倒给荀远微的那盏茶上,而后随手将饮了一半的茶水泼在桌案上放着的那方临洮砚上。

     这方砚台,是周冶在他及冠的那年赠与他作为及冠礼的。

     周冶将这方砚台赠与他的时候,说:“为人如砚台,须得方正,我今日为你取表字为‘观文’,便是要你日后,观文、观心、观己,再端身自持。

    ” 往事历历在目,到如今,却也有五年了。

     他匀出一息,捏起一边放着的墨块,看着浓黑的墨汁从砚台上流淌出来,映出了他的面容。

     曾几何时,映照出的身影,并不是他一个人。

     “你在这件事上倒是坦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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