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来高中的办公室里,妈妈低头向对方家长道歉的样子,也想起上回宴会上,其他人祝贺她海阔天空站稳脚跟时,温执似假面的微笑。
“我希望妈妈也开心。
”
温执没有回答。
温春:“如果妈妈现在这样子就很满足,那我也会祝福您,前途似锦,官途亨通。
”
温执再次看了她一眼,起身收拾好公文包,同她擦肩而过。
温春松了一口气,微微抬颌,轻盈地踮了踮脚。
身后传来大门开关的声音。
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欣赏了一番书房高挂的书法《定风波》,快步回到房间,开始整理行李箱。
温春太了解温执了,她可不是能被嘴炮轻易说服的人,就算会有一时动容,也不见得会放弃安排她。
明天那“老师”一来,她可能连门都出不了了;就像每次在家里做完饭,都要趁着保姆来家里前打扫好厨余一样,那可都是妈妈的兵。
温春给行李箱拉上拉链,坐在地上,揉了揉今天使用过度的脑袋。
她总得在说服温执前给自己找个去处,想来想去,都只有一个人最合适。
温春抿着嘴巴,给陆焘打了个电话。
爸爸不久前已经顺利登机了,陆焘那边却一直没接听。
按平常的温春来说,打一个电话对方不接就该改发消息,或者直接停止打电话这个念头。
但她抱着手机,仅仅犹豫两秒,再次拨号。
那晚喝醉了,他可是给她打了21个呢。
温春接着打,到了第四个,陆焘终于接通了,还转了视频,屏幕里却乌漆嘛黑的。
温春蹙眉:“你去玩密室了?”
陆焘神秘兮兮的,不说话。
温春戳戳屏幕里那张模模糊糊的脸,突然,镜头调转。
灯光亮了起来。
她看见了自己家的门牌号。
在回过神之前,温春已经跑到了门口,手指碰到门把手,却没有按下解锁的按钮。
因为门外传来了木吉他的弦音,她心中一动,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没有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