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人对峙最忌露怯,殷乐漪心中惧他,又怕被他看穿,不自觉地垂了睫羽,想掩住自己眼里流露的恐惧,殊不知她那对如蝶翼般剧颤的睫却早已暴露了她的怯。
陆乩野慢条斯理,“你的条件是什么?”
“我要岑小姐和我自己都能安然无虞,不被……不被你魏国兵将折辱。
”殷乐漪咽了咽喉,难堪的道:“不做……营妓。
”
陆乩野闻言,忽的朝她俯身而来。
她下意识紧握住残瓷,尖锐的瓷片将她掌心刺痛,她亦不敢松开。
他的脸庞在她咫尺之间停下,神情间似笑非笑,揶揄她:“敢提这么多条件,你还真是痴心妄想。
”
殷乐漪紧抿着唇,逼着自己迎上他极具威慑的目光,“……我提的这些,对将军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
“对我来说是举手之劳,但得利的却是公主殿下。
”陆乩野一针见血,“你的命本就握在我手中,你不妨再想想,还能给我什么。
”
“……你想要什么?”
陆乩野目光顺着殷乐漪的脸下移,落到她握着残瓷的手上,血珠从她的掌心里滴到了地上,很是鲜艳刺目。
“你叫什么名字?”
殷乐漪被问的一愣,她从前是受人尊崇的芙蕊公主,旁人只敢唤她公主殿下,敢如此明目张胆问她闺名的,陆乩野是头一个。
“殷姮……”殷乐漪轻声,“我叫殷姮。
”
她趁势追问:“陆少将军,你愿意答应我吗?你想要的,只要我能办到我都可以给你。
”
陆乩野忽然攥住她握残瓷的手腕,漫不经心地道:“那便自荐枕席罢。
”
殷乐漪睁大了眼,无比羞愤的看向他。
她昨夜那般低声下气的自荐枕席换来陆乩野片刻前的不屑,他竟还敢用这件事来戏弄她,陆乩野分明就是在羞辱她。
殷乐漪又气又怒又委屈,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