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看不清。
陈屿从小就近视,即便经过矫正,平常看到的东西总是隔着镜片,带着细微的距离感。
此时傅云河离得过近,他能清晰地看见琥珀色的瞳孔和上下细密的睫毛,以及里面神情无奈的自己。
傅云河看他的眼神藏着一种强势且理所当然的专注,一种顽劣的执着和小心的试探,陈屿不擅长应对这个,这次也毫不意外地败下阵来:“看得清。
”
“那就够了。
”傅云河勾了勾唇,“不需要你看清别人。
”
“……”
陈屿跟着傅云河钻进车里,内心有些忐忑。
他恋爱经验不少,却从未介入过别人亲朋好友的圈子。
并非他不愿,而是他无法给予同等的信任他无法为了让恋人安心而使母亲心碎,无法接受想象中的质问与哭泣。
他逃避了,逃避得可耻而彻底,如今倒好,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他垂着眼,心脏被窒息感包裹着,搁在膝盖上的手却在此时被握住。
“在想什么?”
他侧过头看着身边的人,男人却不看他。
陈屿睫毛轻轻扇动了两下,说,在想你哥哥会怎么看我。
傅云河沉默了一会儿,轻轻笑了笑,但这个表情停留得太短,没人能捉到其中的释然与苦涩,“他不会讨厌你。
小时候我总是欺负他,但他只会让着我……”
陈屿听他讲了一路。
傅云河描述他哥哥总是用一种开玩笑式的冷嘲热讽,他能感觉出这个人在他心里不可替代的位置。
他的手一直被握着,掌心相贴的暖意连绵不绝,他想到傅云河对待自己的方式也是一样的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子,狂妄得让人头疼,骄傲得让人心软。
他一面听,一面想着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们彼此不了解的地方这样多,他甚至不知该怎么自我介绍他是谁,是奴隶,还是恋人。
他轻轻回握着那只手,只偶尔嗯一声,也不多问。
傅家家主的宅院比起小洋房豪华太多,陈屿被牵着走进去,一举一动都很拘谨。
傅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