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阑来到厢房外时就听到里头的欢声笑语,一进去才发现有脸熟的弟子。
张琥珀和魏禧看到聂更阑进来极其尴尬,尤其是魏禧,像是翻了个白眼,却又不敢表现得过于明显。
魏禧语往最里的角落一指,语气很生硬,“只剩一个位置了,你睡那儿吧。
”
聂更阑对他们二人颔首,来到最里的铺位,刚坐下,张琥珀就带着魏禧磨磨蹭蹭地过来,“聂、聂道友,之前我和魏禧都是听信传言才对你……不过你放心,我们现在都不信那些了,以后我们愉快相处好不好?”
聂更阑心思明朗,略略思索便明白,许田田如今成为青炎真君的亲传弟子,而他又与许田田走得近,张琥珀魏禧讨好他也属于正常。
聂更阑并不在意,少两个敌对者对他来说没有坏处。
但两天后,就有找事的上门了。
张涛被几个弟子搀扶着找到他们厢房外头大呼小叫。
“姓聂的婊子,你给我记着,老子日后绝不会让你好过,走着瞧!”
张涛那日被消灵鞭惩罚手掌,到如今掌心还红肿未消,水一丁点碰不得,又痒又疼,难忍不堪。
张琥珀原本在旁边儿看戏,一个猛子记起什么,立刻上前维护:“张涛,你胡乱辱骂同门,信不信我们明日就去执事堂告状,呵呵,都不用执事堂,我们告诉许道友,青炎真君必定为聂道友撑腰!”
张涛伤未痊愈气势弱,听到这话恶狠狠瞪一眼聂更阑,随后逃之夭夭。
张琥珀转过身:“聂道友别生气,你甭听他的,就当他是个——”
“我没在意。
”聂更阑声音沉沉,只是眼中的晦暗怎么也无法消解,“不必管他。
”
聂更阑率先进屋了。
张琥珀和魏禧以及同屋的三个同门面面相觑。
“分明就很在意,脸都黑成那样了。
”魏禧咕哝道。
张琥珀用手肘撞他示意他闭嘴,几个人随后也进了屋子。
翌日,新弟子上课第一天。
辰时刚至,拓音阁的弟子在梦中就隐隐约约听到一阵悠扬清脆的笛声。
起初众人不在意,直到后来,那阵笛声忽而转为高亢嘹亮的鸟鸣。
“懒虫,臭虫,起床!该上学了!再不起床本鸟把你们扔到红晶树那里挨揍!”
“懒虫,臭虫,起床,起床,起床——”
这声音叫了几遍后,有不少弟子被惊醒,须臾,几十个枕头陆陆续续从房里砸出来。
那高亢的叫声越发来劲了:“放肆,你们敢砸本鸟!臭虫,起床,起床,起床啦!”
简直如同魔音缭绕,惹人烦躁。
聂更阑早被外面的动静惊醒,在房里众人在被窝里赖着时,他已经迅速起身穿好新发下的弟子服,去外面打了水梳洗。
院子里尖利的叫声还在,已经有不少睡眼惺忪的弟子被迫出门观看到底是何方神圣在扰人清梦。
打眼一瞧,拓音阁墙外边的树上直挺挺站着一只银蓝色大鸟,体型堪比野猪,正翘着鸟喙吱哇乱叫制造噪音。
睡眼惺忪的弟子们对着这头猪指指点点,“怎么回事,也没通知是一只鸟喊我们起床啊,一大早吵死了,吓得我以为发生什么大事呢!”
“之前每日不是有钟声嘛,我听一位师姐说钟声就是起床时间,怎么这会儿是一只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