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回避着顾怀晏紧盯在自己脸上的视线,跑不开他就低下头去,宁愿当一只自欺欺人的鸵鸟。
他的未婚夫被他惹怒了,他再也没有去追求这段稳定关系的资格了。
被紧掐的手软软耷拉下去,阮昭紧绷的身体也像是泄掉了全部的力气,他向来乐观,可此时此刻他竟然不是难过失去了一段稳定关系,而是心脏被攥紧般的疼。
脑子里不受控制的回想着这些天的点点滴滴,无一不是有关顾怀晏的,越是回想,他的心就越痛,痛得眼泪都滚了出来。
不知何时起,掐在他腰上的手松了,成了他身体唯一的支撑,被捏着的手腕得了自由,顾怀晏在用那只控制过他的手给他擦眼泪。
现在知道什么是婚约了吗?
低低的嗓音从头顶传来,语气中透着安抚。
阮昭垂着头眨了眨胀痛的眼睛,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
眼泪被擦干后,顾怀晏的指腹还在他眼皮上轻轻揉着,帮他缓解不适,圆鼓鼓的眼球在眼皮下颤抖,顾怀晏缓缓说:婚约就是你刚才想的那些,你在想,我也在想。
想我们的开始,想第一次见面时的不怀好意,想那些让人无奈的误会,想清晨寒冷的庭院与屋内暖烘烘的灯,想围在脖子上的羊绒围巾与分成楚河汉界的葱油面,想偷听来的心声,也想你懵懵懂懂还没有爱上我。
昭昭,我喜欢你。
顾怀晏认真说道,他的声音与电影的背景音乐融在一起,不关乎阮家与顾家的婚约,也不需要一段法律上的关系来约束,只是两个独立的个体之间的喜欢,即使我和你什么也不是,但也想要在一起的那种喜欢。
就像他走进酒吧时听见的真心话,他们想要的,只是永远在一起。
很遗憾阮昭没有机会说出口,但幸好他能听见。
手指滑过脸颊,顾怀晏抬起阮昭的下巴,时明时暗的光源下,阮昭双眼红得厉害,顾怀晏低头在他额头印下一个吻,然后是眼睛,鼻子,嘴角,他从沙发后面拿出那束早早准备好的玫瑰放在了阮昭怀中。
不想再让阮昭继续胡乱猜测自己的健康状况了,今天躲着他,明天跑医院,后天还不知道要干出什么事来。
原以为只是阮昭胡思乱想的多,到头来却是他在心神不宁。